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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金花开出这样的条件,对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已经是非常有诚意了。
特别是像姚甜甜这样下乡两年了,吃的口粮都还是和大队部借的,现在又多了人身安全问题急待解决。
“大娘,要不您让我和赵大哥谈谈吧,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我想当面问问他的意思。”姚甜甜知道为了活的体面一点,她别无选择,可不挣扎一下就让她应下婚事她还是不甘。
“成啊!我这就把他叫进来,你和他好好谈谈。”吴金花好说话的很,说出去叫人就出去叫人。她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刚刚赵建松从这屋里出去时,脸红的跟猴儿屁股似的,那模样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她把这两天的事情前后一联想,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以前吴金花是忙着攒钱还外债,没把心思放在赵建松身上,今天她心思都在他身上,看他对姚甜甜那个殷勤、体贴的劲,她想到自家儿子不肯下地的时间点,再稍稍回忆了下姚甜甜到他们大队的时间,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这门婚事应该是妥了。
吴金花脑子里想着事,手伸出去刚想开门,那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这门亲事我答应了,姚甜甜同志,我很高兴能和你结为革命伴侣。”赵建松站在门口,脸红的跟猴儿屁股似的,目光灼灼的直盯着炕上的姚甜甜,硬是把站在他眼跟前的老娘当成了空气。
姚甜甜:“……”
吴金花:“……”狗东西,就知道你把人姑娘抱回家来,没安好心。
两人的婚事这就算是说定了。
吴金花打发赵建松去灶房给姚甜甜拿吃的,又留姚甜甜在家里多住两天,自己理了理头发,和在堂屋带曾孙的老太太打了声招呼,就喜滋滋的出门去找媒婆了。
赵建松脚下跟踩着云似的轻飘飘的走进灶房,傻傻的站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和姚甜甜有婚约了。
再过不久他就能把那姑娘娶回来,再也不叫她受苦了。“嘿嘿嘿……”幸福来的如此突然,就跟做梦似的。
跟赵建松的幸福、期待不同,姚甜甜此时躺在炕上,心里却是惶恐的不行。虽然清楚眼下嫁给赵建松才是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可理智并不能抚平她对未来未知的不安。
赵建松端着糖水鸡蛋过来,手按在门上却没有直接推开。而是清了清喉咙,扬声冲屋里道,“我能进去吗?”他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了,屋里的姑娘有多胆小。
姚甜甜惊的弹坐起来,按了按狂跳的心脏,才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和道,“你有什么事吗?”
“我给你端了点吃的过来。”
姚甜甜闻言下意识的摸了下肚子。原身下乡这两年一直处于吃不饱的状态,而她穿来至今,除了一碗药更是粒米未进,还真是饿狠了。
“你进来吧。”
赵建松推门进屋。
姚甜甜看他顺手把门带上,不由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自认为的)不露痕迹的悄悄往炕里挪了挪。
赵建松掀了下眼皮,只当什么都不知道,把碗放到炕沿上就往后退了步,抬头看着姚甜甜温声道,“我给你做了鸡蛋,刚出锅,有点烫,你吹吹再吃。”
姚甜甜:“……”看着炕沿上的大海碗,以及在深褐色的糖水里的沉浮的七八个鸡蛋,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时期的鸡蛋有多珍贵,姚甜甜是知道的。
她突然就觉得自己紧张的早了,拿起勺子拨了拨碗里的鸡蛋,姚甜甜竟然从碗底又扒出一个蛋。赵建松做一碗红糖鸡蛋霍霍掉八个蛋,或许不等她嫁给他,她就成寡妇了呢。
“吴大娘会不会打你啊?”姚甜甜本不想提的,毕竟这种话说出来有点儿伤人。可她实在忍不住想幸灾乐祸,所以也就问了。
赵建松看着她愉快上扬又努力下压的嘴角,舌头顶了顶后槽牙,最终还是没忍住笑了,“灶上温着的是玉米糊糊,那个东西没啥营养,你大病过后需要多补补……”
“谢谢!”姚甜甜是真的有被感动到。这个时代有多特殊,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都说人穷志短,当一个人穷的连饭都吃不起的时候,鸡蛋这种东西就是活下去的保障。
赵建松这一碗红糖鸡蛋,换作现代就相当于一个穷*丝,拿出大部分积蓄亲手给她做了桌美味珍馐一样难能可贵。
这里面不只是舍不舍得给她花钱的问题,最重要的是心意。赵建松有心,所以这一碗红糖鸡蛋在这一刻才显得特别珍贵。
“吃吧。”
赵建松嘴角止不住的翘起,压都压不住。
他永远记得两年前,姚甜甜坐驴车进村时的样子。那天下着雪,她却只穿了件红色的薄袄,在驴车上冻的缩成小小一团。那时她的眼里跟现在一样,像有星星在眼里闪着光。
越想心头越热,赵建松起身到炕尾的墙根处掏了掏,没两下就掏出一个木盒来。
姚甜甜吃了两个鸡蛋,喝了半碗糖水就饱了。正想着要怎么跟赵建松说,才不会让他误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