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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金花看老二家的是打定主意不参和这事了,就拍了拍桌子,道,“老三媳妇进门之后不用下地,这事儿是我点了头的。
至于老三,你们想想他以前在山上就算弄到了东西,也都自己躲山上吃独食了,现在他至少还知道把东西带回来,你们还不满足,还想求什么呢?
就他那个属毛驴的轴劲儿,回头连根鸡毛都不给你带了,还照样不下地干活,你们做大哥大嫂的难道还能进他的屋把人薅出来吗?他媳妇还在屋里养病呢,你们那成什么了?”
高还是他们老娘最高,好的歹的都给她说了,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赵建柏三兄弟心悦诚服,安心坐着看戏。
陈春芬乘机卖乖,道,“我们听娘的,娘说让老三下地就让老三下地,娘说随他就随他。”
这也是个不省心的,面善心苦,老大家的看似强势,把她压的死死的,却没少被这老二家的挖坑埋了。
吴金花冷冷的瞥了眼几人,道,“既然你们都听老娘的,那就别总盯着老三不放,他为什么不肯下地赚工分你们自己清楚,他现在虽然娶了媳妇,可……总之做人得对得起良心。”
她说着,叹了口气又道“他现在还肯给这个家弄肉回来,你们就知足吧,再贪心不足,以后要是闹得兄弟离心,你们别后悔。”
陈春菊暗暗翻了个白眼,心说就赵建松一个混子,她巴不得他们兄弟离心,最好老死不相往来才好。可现在他们还要在死老太婆手里讨生活,这话是断不能说的,等以后分了家……
陈春菊以为自己的心思没人知道,却漏算了自己的小堂妹兼妯娌。陈春芬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她因为紧咬后槽牙而绷紧的脸颊,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
队上广播一响,老赵家能出工的人就都下地去了。
赵建松掐着时间慢悠悠的开门出去,端了水和牙膏、牙刷,回房侍候媳妇洗漱,然后又去灶房端了早饭回房和她一起吃。
等都收拾好了才去堂屋和赵老太太交代了一声,又给姚甜甜的脚上套上一个很迷幻的胖胖的缠着厚厚纱布的石膏套,赵建松大摇大摆的背上姚甜甜就直奔镇上去了。
唐西镇,建国之后又叫唐西公社,算是周围十里八村的政治文化中心。不过镇上的房屋大多都是矮趴趴的一层建筑,两层的小楼都极少见。
人流最多的就只有两条街,一条是供销社和公社所在的中心街,一条则是国营饭店所在的街道。
在这个夫妻走路都不能并肩走的年代,赵建松背着姚甜甜大摇大摆的穿街过巷,迎面与三波缉查队碰上,硬是没一个人上来询问他们的关系,搞得赵建松还挺失望的,害他都没机会跟人眩耀眩耀他媳妇。
“我以前在镇上租了个小院落脚,就是里头可能不太干净。”早知道有朝一日会带媳妇光顾那个小院,赵建松肯定不会把那地方整的跟狗窝似的,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媳妇,你要是嫌弃,一会儿放下东西我先送你去供销社逛逛,等我这边通知了人把东西弄走再过去陪你买东西,好不好?”
“不用了,相信你联系上人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你给我整个能坐的地方,我就在院子里坐着等你。”姚甜甜说着动了动被套上石膏的腿,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赵建松租的小院在南区,不过离北区也就两条街的距离。院子是好院子,方正的三间正房,两间卧室,一间堂屋,院子里另搭了个灶房,旁边还有放木柴的棚子,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可这么好一个院子,硬是给赵建松弄的乱七八糟的,堂屋的桌上还搁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吃过的碗盘,里头的汤水都干了。
赵建松都不敢抬头看自家媳妇的眼睛,把她放在院子里,进堂屋端了把竹椅出来,用袖子擦干净了才敢让姚甜甜坐,然后又急急忙忙跑进堂屋收拾桌上的残局。
脚上套着石膏让姚甜甜行走不便,她掂着脚走到堂屋门前,笑眯眯的看赵建松手忙脚乱的收拾屋子。
“你等一下,我很快就收拾好了。”
姚甜甜微笑,“没关系,你慢慢来。”
赵建松只觉得媳妇的笑饱含深意,收拾的动作顿时更快了。
等堂屋勉强能够见人,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姚甜甜这才慢吞吞的茶言茶语,“其实你不用忙的,我只用在院子里坐会儿就行了。”
赵建松嘴角一抽,都想擦汗了,“媳妇,我一会儿就找人把院子收拾干净,晚点儿咱们再去供销社把缺的东西都买齐,以后咱们白天可能就要呆在镇上了。”
这男人对她太百依百顺了也不好,她欺负起来都没有成就感了。
“行。”姚甜甜没忍心再皮,又问他,“你那堆东西要放哪儿?”
“就搁院子里吧。”
姚甜甜挑眉,“都放出来吗?”
赵建松只想了一下就点点头,小声道,“都放出来吧,快到月末了,黑市每到一月的最后一天都会将当月收到的一些古玩,挑精品送去京市、海市以及深市等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