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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遇到十几个小年轻,家里的背景都挺利害的。其中有个叫梁志明的小子,舅舅是县第二高中的副校长,他打包票说建柏他们三个回高中读书的事包他身上了。
所以我提议请他们吃饭,把他们全带家里来了,这也算是提前感谢他们的帮忙了吧。”
姚甜甜认识赵建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男人有时候做事有很强的目的性。
“请吃饭也不用带到家里来吧,国营饭店没开门吗?”
赵建松可能自己都没发现,他的领地意识也很强,以姚甜甜这段时候感受到的重视,她可以不要脸的说,要是没有更深一层的目的,这男人肯定是不会带人回来打扰她的。
“他们都住这附近。”赵建松笑了笑,压低了声音指指外头,对姚甜甜的问题有问必答:
“咱们这院子买的时候我也没细想,当时光顾着高兴了。后来一想,就算朱老太太是烈士军属,可她一个孤老太太,这么好的院子要是没人打主意,实在不现实。
薛哥跟我相交多年,我信他是不会坑我的。他应该是不知道这院子有问题,也或许是他知道,但觉得那点麻烦微不足道,所以也没特意跟我提。
但我这人吧,做事向来喜欢防范于未然。
咱们初来乍道,你现在又不方便露面,想弄清楚左邻右舍住的是人是鬼,一时也没地儿问去。
今天遇上外头那些少爷小姐是个意外,他们住的离咱家都不远,算是这一带的地头蛇了,还是爸爸不是公社书记就是镇长副镇长的那种。
我原本也是想带他们上国营饭店的。
可后来一想,他们的身份背景已经是唐西镇最强硬的了,跟他们搭上关系,让他们到咱家露个脸,或许暗地里的人就不敢再打咱们这院子的主意了呢?”
姚甜甜露出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指指房间一角的野物,道,“那你把这些都拿出去吧,我去做饭。”
十几二十个人呢,东西少了还真不够吃的。
姚甜甜搬起套着石膏的假腿放到地上,手扶着床头才想站起来,就被赵建松一把按住了,“你就在屋里歇着吧,我们人手多着呢,用不着你做饭。”
“那好吧。”能歇着,姚甜甜自然选择躺平。
赵建松满意的摸摸她的头,两手提了两只野鸡和四只野兔出去了。
在院子里无所事事,正东摸西蹿的一群小年轻见他两手又是鸡又是兔的从屋里出来,立时大呼小叫的冲过去。
“哇哇哇……这是野鸡吗?跟家养的鸡还真不一样诶。”
“赵三哥,你这野鸡哪儿来的?还有野兔?”
赵建松把几只野味往井边一扔,嘴里道,“我们村后面就是大山,我媳妇腿摔伤了需要营养,这些都是我自己上山抓的,今天就便宜你们了。”
他让赵建军去烧水,又叫赵建忠处理兔子,自己大步进了仓房。
“我们来帮忙吧。”孙红旗一提议,众人兴奋的直点头,“好啊,好啊。”
一群在家油瓶倒了都不扶的小姐少爷,这会儿看到野鸡野兔,一个个眼睛亮的跟电灯泡似的,抢着撸袖子往前冲,好像面前摆着的不是死鸡死兔子,而是什么稀罕的玩具。
等赵建松提着个竹框从仓房里出来,就看到一群人围成一圈,蹲在那里拿手指头去戳地上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野鸡。
现在的年轻人,这脑回路真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赵建松嘴角抽了抽,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目不斜视的提着竹框就进了西屋。
姚甜甜见他脸色不对就问,“怎么了?”
赵建松就一边蹲着往竹框里捡鸟雀,一边跟她把外头那些个小年轻的奇葩事说了。
听得姚甜甜大开眼界,直称天才。
赵建松瞟了她一眼,把地上的野味全扫进竹框,提起来就走。结果他才顺手关上屋门,左手上的竹框就被眼尖的田平安给看到了。
“啊啊啊……鸟!好多的鸟啊!”
孙红旗几个闻言纷纷抛下野鸡朝赵建松扑去,好像慢了就抢不到好玩的了一样。
“别别别,别挤,别抢,没说不给你们玩。”赵建松看一众人像牛犊子似的没头没脑的冲过来,也是怕了,忙往堂屋方向躲。
孙红军眼看扑不到人,就改去扑赵建松手里的竹框,抓住框沿就伸手往里头抓,“我抓到了,我抓到了。”
手里的东西握着说硬不硬说软也不软,孙红军定睛一看,才知道手里抓的竟是条一米多长的蛇。
“啊啊啊……”
“蛇!有蛇啊啊啊!”
甩飞出去的死蛇掉到院子里,吓的好几个还在戳鸡的人又蹦又叫,胆子大的几个则指着他们笑的前仰后合。
“蛇是死的,这你们也怕?”
十几个人叫的叫,笑的笑,骂的骂,你追我打,热闹是真热闹,可吵也是真的吵。
赵建松揉揉耳朵,觉得自己牺牲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