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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天也蓝了,呼吸也顺畅了,一天都能多吃两碗饭了。
因此两人都不用别人搭话,你一言我一语的光吐槽赵建松夫妻俩,就说了半个小时。
周围的吃瓜群众听得眼睛都亮了,一边看这对堂姐妹的笑话,一边互相挤眉弄眼交换得到的信息,吃瓜吃的不要太爽。
两人损人不留余地,字字句句都在把赵建松夫妻俩往泥里踩。
赵二和吴金花在家绝口不提赵建松把三个儿子弄回县里读高中的事,就是怕两个媳妇知道了,会撺掇老大老二沆瀣一气,闹得家里不安生。
谁知这一瞒,倒是让两人在外头闹了不少笑话。
这事儿到了中午下工的时候就在大队里传遍了。
而赵建东和赵建南也从别人嘴里知道了赵建松把底下三个弟弟都弄去县里读书的事。
他们家外头还欠着五十几块钱没还清,一下少了三个壮劳力,年底分粮的时候想多分些钱把债还清是别指望了。
再说赵建柏三个去读书,就算学费都由赵老三出了,那吃饭的粮食他爹娘到时候肯定是要从家里拿的。
被赵老三这么一搞,他们老赵家就成了六个人赚工分养十三口人。
虽说他爷在外头做活有工资拿,可他的户口在村里,年底分人头粮的时候,跟两个孩子一样都是要算工分的,到时候工分要是不够分摊,他们还要倒找给大队钱。
赵建东和赵建南想到这里都快疯了,火急火燎的往家跑,连自家媳妇在地头上闹出的笑话都错过了。
“娘!”
“娘!”
兄弟俩赶了个前后脚进门,一进门就到处找娘。
吴金花也才下工,才进房拿粮食想做饭,就听到两个儿子在院子里急切的叫唤,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事情可能瞒不住了。
“大白天的,你们俩兄弟鬼叫啥?”她黑着脸端着粮食从屋里出来。
赵建东劈头就问,“娘,老三把建柏他们三个弄回县里读高中了,你知道吗?”
赵建南也蹙眉紧紧的盯着她,直盯的吴金花心头火起,差点儿想把手里装粮食的簸箕砸他脸上。
“知道啊,咋啦?老三贴钱贴关系,好不容易把建柏他们三兄弟弄回去读书,你们俩这表情是不高兴?”
赵建东气死了,想说高兴个屁。可嘴巴张了张,理智到底还在,知道这个话不能说。
赵建南则神色阴沉,拳头紧握,全身上下连头发丝似乎都在散发着怒气。
吴金花看他们这样,不由怒极反笑道,“你们该不会以为建柏兄弟三个就该赚工分帮你们还债吧?”
“我没这么想。”赵建东犟嘴。
赵建南沉着张脸不说话。
吴金花都被他们给气笑了,插腰就骂:“既然这样,你们黑着张死人脸给谁看?别忘了,当初死活要娶陈春芬和陈菊花的是你们。
你们脸都不要,连夜跑到人家家里把人给睡了。让陈家人逼到我赵家门上,指着我跟你爹你爷和你奶的鼻子,问我们老赵家不当人。
是你们兄弟俩逼着我们四个老的不得不把家底掏光,不惜借债也要把陈氏女娶进门。老娘前世造孽生了你们两个畜生,今生活该老娘还这份债,可老四、老五和老六可不欠你们的。
老三肯贴钱贴关系把他三个弟弟弄回去读书,那是他还念着他三个弟弟的好,老娘高兴。怎么的?你们还想老娘会为了你们,让建柏他们三个回来?作梦去吧你们!
老娘拉拔你们这些年也是够够的了,你们要觉得在这个家呆的不痛快,那就分家。没了你们两个遭瘟的,老娘还有四个儿子,跟哪个儿子不能过?!”
吴金花骂完解气了,转头就进厨房去做饭了,剩下赵建东和赵建南脸色阴沉的站在那里,心思各异。
赵建东想的是自古长子继承家业,奉养父母,这些都是规矩。
现在虽说是新社会了,可也没见村里谁家改了这些个规矩。他愤怒吴金花竟起了想要把他分家出去单过的念头。
他身为长子,要是被父母分家出去过,还不被全大队甚至是全公社的人指着脊梁骨骂?
赵建东满心满眼都是对父母偏心,三个弟弟不顾家里的情况自私的跑去读书的愤怒。
尤其恨赵建松这个搅屎棍。
自己分家出去了还不够,还故意贴钱贴关系把赵建柏三个弄回去读高中,这分明就是不想让赵建柏三个继续赚工分帮衬他和老二。
他这是不想让他和老二好过啊!
赵建南是次子,分家是早晚的事,因此他并不排斥分家。
陈菊花是他哽着脖子硬要娶的。当初爷奶爹娘白纸黑字让他们画押,说明了他与大哥结婚欠下的外债都要他们自己还。建柏三个因为他们娶妻掏光了家底,没钱读书,只能回家种地,这也是事实。
可他们老赵家人多,除了两个孩子就没一个是吃闲饭的。即便是因为不满他们,再不肯下地的赵老三,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