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有个比较嘛,谁叫人家天天下地赚工分,咱俩跑镇上来了呢。”
姚甜甜恍然大悟,“哦,敢情他们是眼红咱们,拿咱俩当对照组啊?”
“啥组?”赵建松有听没有懂。
姚甜甜回过神来,忘了赵建松这个“古人”听不懂现在词汇,忙解释道,“就是咱俩一组,他们两家人一家是一组,拿咱俩对照着这么一比较,就显得他们特能的意思。”
“对照组?”赵建松在心里那么一回味,也忍不住点点头,道,“这词儿用的还挺形象。”
“你大哥二哥就为了显得比咱们能,就天天传咱们闲话?你都分家出来单过了,他们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
他们怎么不跟那些建了青砖大瓦房,工分赚的比他们多的人家比?总跟咱们较劲算怎么回事?”姚甜甜不能理解。
赵建松瞥了她一眼,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我娘给你打的欠条?”
“彩礼那个?”
赵建松点头,“就是那个。”
彩礼给打欠条的,姚甜甜也是生平仅见。
不过赵建松敢提,吴金花敢给,还是当着全家的面郑重其事的给她,姚甜甜不收都说不过去。
“你该不会真想跟你娘要这三百块彩礼吧?你不是说你大哥二哥娶妻花的钱,最后都要他们自己还吗?咱们难道也要为了这张欠条,回村赚工分去?”
姚甜甜从空间把欠条拿出来,道,“我一直以为你要这个欠条是想故意气你两个哥哥的。”
“气他们是次要的,打这个欠条我可是深思熟虑了很久的。”赵建松把欠条折好,塞回姚甜甜手里道,“这欠条你要收好,以后还有大用的。”
“有什么用?”姚甜甜不懂就问。
“防着他们跟咱俩要钱呀,笨!”赵建松宠溺的轻刮了下她的鼻子。
姚甜甜捂着鼻子眨巴眨巴眼睛,还是不懂。
“防着他们跟咱们要什么钱?他们又凭什么跟咱们要钱?再说这彩礼钱左右都是要咱们自己出的,有没有欠条又有什么关系?你说清楚呀,我都给你弄糊涂了。”
“我对家里说我在运输队当临时工,一个月能拿18块钱。你觉得我家老大老二能眼睁睁的看我月入18块,不会生出点别的心思吗?”
想到两人都是花钱大手大脚的主儿,姚甜甜都无力吐槽,“18块钱都不够咱俩几天花的,你的意思是他们还想从你这18块钱里头抠点儿过去?”
“肯定的呀。”赵建松不了解别人,还能不了解自家老大老二嘛?
他早把两人给看透了,“他们还有五十块钱的外债没还清,我把建柏他们都弄去学校读书了,就算学费生活费我都给管了,他们的口粮,回头爹娘肯定会给他们出的。
河水不满,小溪哪儿来的水倒灌?
你说他们今年要是没钱还债,会不会把主意打到我这个有钱人身上来?”赵建松指指姚甜甜手里的欠条,道,“这欠条就是咱们不但没钱,还债台高筑的铁证。”
“我的天啊,你这也太腹黑了。”姚甜甜忍不住惊叹,“咱们还没结婚,你就挖好坑等着埋你两个哥哥了呀!”
赵建松理直气壮道,“被他们恶心了这么些年,不能打他们一顿,我还不能讨点利息了?”
“你们兄弟几个的官司我不予置评,我只吃瓜看戏。”姚甜甜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笑眯眯表示自己不会多话。
结果惹来赵建松的一记瞪眼,“我的兄弟现在也是你的兄弟。”他俯身去吹煤油灯,房间陷入黑暗的瞬间,只听他又道,“不过老大老二你做个表面功夫就行了,老四老五和小六都还算听话,你别跟他们生份了。”
“我早看出来了。”姚甜甜拉起被子躺下,一边忍不住吐槽赵建松,“亏得建柏他们听你的话,不然我估计他们也得遭你的嫌弃。”
黑暗中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床铺随即“吱嘎”一声微微一沉。赵建松掀被上了床,就俯身凑近姚甜甜道,“我有那么霸道吗?”
姚甜甜伸手推开他的大脑袋,哼道,“你整天一副天老大你老二的样子,你自己没感觉吗?”
“真的吗?”赵建松握住她的手腕,俯身半压住她,轻笑道,“你确定没看错?”
这暗示太明显了。
姚甜甜抬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将人推倒在床上就熟练的翻身滚进他怀里,催促道,“别闹了,快睡吧,我都要困死了。”
赵建松瞪着主动靠近怀里的小人儿,深吸了口气,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收紧手臂将人搂紧,低头在姚甜甜的发上印上一吻,叹气道,“睡吧。”
姚甜甜闭着眼睛偷偷的勾了勾嘴角,安心入睡。
第二天醒来又是日上三竿,床上照旧只剩下她一人。
后院传来“嚓嚓嚓”的锄地声,姚甜甜穿上衣服,推开后窗,不出所料的看到赵建松在开垦菜地,不由笑着大声招呼道,“早啊。”
“不早了。”赵建松放下锄头,用手背抹了把额上的汗,扭头看着笑容灿烂的自家媳妇,不由宠溺的无奈一笑,道,“赶紧去洗脸刷牙,今天吃地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