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芬光想想那种情景就忍不住颤抖,直到这会儿才后悔为什么要去惹老三两口子。
她惨白着一张脸,慌乱的扯着赵建南的衣服直摇头,“不,不行,你不能这么做,当家的你说话,你快说话呀。”
陈菊花也怕,可她向来横惯了,反到没陈春芬表现的那么惊慌失措,还恶狠狠的瞪着赵建松道,“你要敢这么做,老赵家的名声就彻底臭了,别人说起来,你们夫妻也想讨得了好。”
赵建松冷笑一声,满不在乎的抖了抖腿道,“臭就臭呗,反正我们夫妻俩的名声也已经被你们败的差不多了。不过我赵建松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大家要臭一起臭。
反正你们当初没成亲就睡一块儿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就算别人不记的,十里八村的老光棍们也肯定记得牢牢的。
当年老陈家因为这事儿闹到咱们家门上,可是把那些老光棍们给高兴坏了,全都指望着半夜能摸上门去偷香……”
“你胡说!胡说!”陈菊花尖叫着打断赵建松的话,扑到赵建东身上拼命推搡他,“当家的,你就任由你兄弟这么侮辱我吗?他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陈春芬也白着一张脸,抖着唇道,“老三,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真要做的这么绝吗?建南和大柏可是你亲兄弟啊,你怎么能把他们的脸面往地上踩呢?”
“哈!我把他们的脸往地上踩?”不说还不生气,这一说起来,赵建松心里的火气就腾腾的往脑门上蹿,感觉都快要气炸了。
他咬牙指点着两个亲兄弟,恨不得上去再踢几脚出气才好,“老子就踩了,怎么的?你们当初无媒苟合,要没老子镇着,十里八村的老光棍能把你们撕了。
结果你们这些白眼狼倒好,转头就去外头得吧得的说我懒,说我一天到晚不下地,到处蹿,恨不得跟全天下的人说我是个二流子。
行吧,老子被你们传了这么多年,不是二流子也成二流子了。回头老子就让人放话出去,说我跟你们闹翻了,你们以后是死是活都跟我赵建松无关。
老子倒要看看,这十里八村的老光棍,看到头母猪都要上去摸一把屁股,你们两对无媒苟合搞破鞋的没了我赵建松罩着,能有什么好下场!”
“老三!”赵二一听就急眼了,想去拉赵建松,却被吴金花一把给扯了回来。
“这事儿你别管,让他们兄弟自己解决。”
赵建松的脾气吴金花再清楚不过,他既然铁了心要收拾老大和老二两口子,这事儿就不是他们能阻止的了。
“老三说的对,不能只叫他们两口子吃亏,这事儿是老大和老二家的起的头,要道歉还是怎么样全看他们自己的选择。”
话音一落,躺在地上的赵建南就先表了态,“我们道歉。”
赵建松看向赵建东,“你们呢,道不道歉?”
赵建东咬着牙瞪着赵建松不说话,那目光似恨不得能从他身上咬下一口肉来。可赵建松就喜欢他不说话,他咧嘴笑了笑,大步过去就想再给赵建东两脚。
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二十多年,赵建东哪里会看不出来,赵建松那一笑里的跃跃欲试?
别人在这时候或许还会迟疑,觉得赵建松干不出那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可赵建东知道赵老三是真的狗,这狗东西脾气一上来,那是真会拉着人同归于尽的。
所以看到赵建松走近,没等他抬脚,赵建东就急忙大叫起来,“我们道歉!我们道歉!”
看他急的面红耳赤,额头的青筋都出来了,这样子倒不像是在喊“道歉”,反而更像是在喊“救命”。
赵建松可惜的“啧”了一声(没揍畅快,不开心),不甘的跺了跺脚。
赵建东和陈菊花吓的差点儿没跳起来,看他抬脚都怕赵建松还想打人,脸上又惊又惧,就怕他又一脚踹过来。
赵建松见两人就跟受惊的耗子似的,皮笑肉不笑的“呵”了一声,留给赵建东和赵建南两夫妻一个轻蔑的眼神,就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堂屋走去。
这人就怕比较。
老太太看着一身痞气却硬气无比的三孙子,再看看吓破胆的大孙子和二孙子,那熊样让她只觉的没眼看。
老太太摇摇头,转身先赵建松一步进了堂屋。
结果抬头就见瘦瘦小小的姚甜甜一条腿上还打着石膏,却掂着脚,在那里伸长了脖子往外头看。
她不由“哎哟”一声一拍大腿,倒腾着两只三寸金莲,飞快的冲到姚甜甜身边扶住她,道,“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你这腿伤了才多久,就这么瞎鼓捣?也不怕摔着,还不赶紧坐下。”
赵建松闻言心中一慌,一个健步就冲了进来,“甜宝儿,你咋啦?”
老太太只觉的眼前一花,三孙子就跟变戏法儿似的突然出现在三孙媳妇身边。
那紧张兮兮,温柔细语的样子,哪还有在院子里打他兄弟时的凶神恶煞样儿?
她原本还心疼这个三孙子的。毕竟自打陈菊花和陈春芬进门之后,是真没少在外头编排他。
赵建松那个混混、二流子的名声之所以传的全公社都知道,陈菊花和陈春芬得占大半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