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东和赵建南平时看不惯赵建松归看不惯,可也不得不承认,他们这个二流子似的弟弟在大队上还是有些本事的,说这朝阳大队是赵建松的地盘也不为过。
看看眼前这几个不是村长的儿子就是大队长的儿子,后台梆梆硬,却都喜欢听他们那个二流子弟弟的。现在还跑来堵他们给赵建松出气,你说气人不气人?
“行了,行了,都别闹了。”
伍毅看几人又开始玩老把戏,想把赵建东和赵建南给惹毛了,再趁机把人打一顿,忙出声叫住几人,道,“一会儿还要出工呢,一个个的都不用干活了是吧?”
就几人说话的这么会儿功夫,被大队长的广播引来的人就在几人身后站了三圈。
众人看赵建东和赵建南脸上带着肿,还脸黑的利害,顾忌着大队长刚刚广播里的那一翻警告,都没敢明目张胆的嘲笑兄弟俩。
可他们捂着嘴低头凑到一起,鬼鬼祟祟的看他们一眼,笑的一脸荡漾,那样子比明目张胆的嘲笑,更叫他们气愤和羞窘。
“歪,歪,我,我是陈菊花……”广播的声音在空中飘飘荡荡,落在赵建东和赵建南耳里,羞窘指数立即成倍数增长,愤怒指数更是翻倍再翻倍。
道歉的话,总共也就两句。陈菊花说完了换陈春芬,那语气硬的就跟小孩子读课文似的:我错了,在这里跟赵三和老三媳妇道歉,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啧,听着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姚甜甜听到广播就忍不住跟赵建松吐槽。
“我本来也就没指望他们能有诚意这么个东西。”赵建松仔仔细细的擦着椅子,头也没抬的和姚甜甜道。
“每次大队上有领导来视察,开会的时候就总说时代不同了,要大家摒弃那些封建的陈规旧礼,可照着做的又有几家?”
姚甜甜道:“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了。”这种事在后世都很常见,就更别说是现在这个大部分人的思想还很愚昧的年代了。
“对,就是这样的。”赵建松只觉得多年的苦闷终于有了支持者,激动的差点儿没跳起来。“你别看我奶和我娘今天特别偏向我们,她们那其实是在心虚呢。
赵建东仗着自己是长子长孙,拿捏住了他们四个老的老了要跟着长子过,死了要长子长孙举帆摔盆的想法,跟赵建南联手反复在我爷奶爹娘的底线上试探。
偏我爷奶爹娘还就给他们拿捏住了,还拦着我不让我教训他们。好像我们兄弟六个除了赵建东和赵建南,剩下的四个都是不孝子,等他们四个百年之后,我们都会看着他们暴尸荒野一样。”
“别说这种气话。”姚甜甜听得出来赵建松语气里的无奈和怒其不争,不轻不重的拍了他一下,制止他口无遮拦。
“我就是气,我爷和我奶明明自己都没跟着我大伯过,还给我爹娘灌输不跟着长子长孙过,会被村里人戳脊梁骨的思想。
也不想想那两个自私自利的瘪犊子,现在就已经撺掇媳妇在家里搅风搅雨给自己谋好处了,真等我爹娘老的不能下地了,那两个瘪犊子榨不到好处,还会孝顺他们吗?”
“这世上的人又有多少是真的孝子闲孙呢?人性是复杂的,你跟你大哥同住一个屋檐下,闹了矛盾,你爹娘就会想着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他们以后老了还要跟着你大哥过,处事上多少就会偏向你大哥。
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吧。这年头我相信十对父母里头有九对会跟你爹娘一样,选择偏向你大哥,谁叫你是老三,不能给他们养老呢?”
“谁说我不能给他们养老了?是他们不肯跟着我过。”赵建松气愤道,“他们怕跟着我过,会让赵建东被村里人说闲话呢。”
“不是吧?你长这么大也没少被人说闲话啊,怎么换了赵建东就不行了?”姚甜甜惊讶的眨眨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赵建松无奈道,“这大概就是他们老一辈人对长子长孙的特别偏爱吧。
不然我娘也不会明知道咱们结婚那会儿,陈菊花和陈春芬就已经开始不安份了,还放任她们在大队上传咱们的闲话,她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呢。”
姚甜甜:“……”
不是,你家就一个小小的农户,竟然也这么勾心斗角,得亏你们家没皇位需要继承,不然还不得死人啊?
“所以咱们算是被当了一回踏脚石呗。”姚甜甜已经不想开导赵建松了。
什么清官难断家务事?
吴金花和赵二又不是她亲爹妈,连他们的亲儿子都觉得寒心了,她一个新媳妇无端被人当了回踏脚石,还想让她心无芥蒂?
做梦呢?!
“我娘和我奶都是走一步看十步的人。她们应该也是习惯了我被人叫混混、二流子,觉得我这名声反正也就这样了,再被人多传几天也无所谓,才放任陈菊花和陈春芬在外头随便败坏我们俩的名声。
她们就等我回来闹起来,好趁机敲打老大和老二呢。”
赵建松说着冷笑一声,轻声和姚甜甜道,“你当我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提给爹娘和建柏他们三个喝灵井水?我就是在等着看他们对我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呢?
要不是被路上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