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甜甜闻言就有些跃跃欲试,“那我们今天要不要走远点,多打点儿东西。”
“你还真敢想啊?!”赵建松回头看着没一点自知之明的媳妇,没好气的吐槽道,“你别身体才好就觉得能上山打老虎了,老林子里可不只有野猪,黑熊,山猫子和野狼这一类东西,更多的是毒蛇、毒虫和毒草。
我打小在这山里摸爬滚打,都没敢越过后山的第三个山头,你就是一来玩的,跟我在山上转转就行了,别尽想些有的没的。咱们现在又不是没钱,实在没必要去冒那个险。”
姚甜甜一想也是,看了眼四周稀稀拉拉的树木,再看看远处植被茂盛的山头,抬头问赵建松,“那咱们还去后面的山头吗?”
“去啊。”
赵建松看着姚甜甜一副仍有余力的样子,一边放心的继续往前走,一边道,“我跟云荣他们这些年在后面的山头没少挖陷阱。
山上的野兽也都学精了,近几年除了野猪和狼,都没别的大东西往前山这边过来了,所以后面这个山头还算安全。”
姚甜甜一听到陷阱,想到的就是那种下头插满了尖竹的深坑。她警惕的四下张望,深怕一脚下去就踩空了。
“你们挖陷阱就没在陷阱边上做标记吗?”
“怎么没有?”赵建松看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就笑道,“别怕,前山这边我们没挖陷阱。队上的人挖的陷阱都很好认的,不怕会掉进去。”
“你不怕我怕呀。”姚甜甜可没有赵建松这么自信,能一眼就认出哪儿有陷阱。
“你跟着我走,还怕我把你带坑里去啊?”
赵建松无奈的停下脚步,四下看了看,手中的树枝一抬,就指着左手边十余米处的一颗矮树道,“看到那树枝上绑着的白布条了没?
那个就是队上的人挖的陷阱的标记,你看到这种树枝上绑白布条的,记得绕开走就行了。”
两人边走边说,没一会儿就到了山顶。
姚甜甜回头往山下看,发现上山的小径曲折,赵云荣一行人要赶上他们至少还得十几分钟。
“咱们要在这里等云荣他们上来吗?”
“不用。”赵建松指着后山道,“我们先翻过这个山头,到中间的山坳里等他们。”
上山慢,下山快。
有了赵建松在前面开道和解说,姚甜甜这次上山可比第一次来时,被赵建松背着感觉要刺激多了。
从上往下看,后山坡上稀疏的树木间,杂草丛里每隔十多米就有一抹白色点缀。
越往下白布条的数量就越密集,那风一吹,白布条飘飘扬扬,看着就跟古时候的乱葬岗似的。
姚甜甜拍拍胸口,只觉得庆幸,“还好这会儿是大白天,也幸好上次晚上来,我啥都没看清,不然还真会被吓死。”
“这些白布条看着像丧幡吧?”说到这个,赵建松倒是想起一件可乐的事,道,“前几年就有外头来的红卫兵不知道内情,还以为我们村在搞封建迷信,闹着要砸坟,结果掉陷阱里,把腿都给摔断了。”
姚甜甜最喜欢听这样的旧事了,闻言眼睛都亮了,追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让人送镇上抢救了呗。”
姚甜甜好奇道,“他们没跟队上要说法?”
“那会儿整个西省都在闹兽灾。老人说是以前跑山里去躲避战乱的人太多了,把山上的野兽都给养肥了。
等外头一太平,人们不再往山里去了,山里的野兽没了吃食就开始下山了。
镇上的武装部那会儿也没多少人,公社只能让各个大队自己组织人手上山挖陷阱打猎和在村里巡逻,整个西省的公社都是这么干的。
那些外来的小红卫兵贪功冒进,什么都没弄清楚就想抓我们大队的现行,自己跑到山上掉陷阱里了,能怨谁?”
姚甜甜想到那个时期的混乱,还是感觉很不可思议,“革委会向来是无理也能搅三分的,他们的人在咱们队上出了事,还能不来要个说法?”
“咱们大队长和支书可都不是吃素的。”
像这种秘辛,不是自己人赵建松是绝对不会说的。“红军叔和伍书记都是退伍老兵,县武装部里有他们的战友,所以咱们大队算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懂了。
姚甜甜点点头,注意力又被满山坡的陷阱吸引了过去,“队上挖这么多陷阱,都没猎物掉进去吗?”
她翻找记忆,原身来朝阳大队两年,好像也没听说队上分过几次肉啊。
“嗐!”赵建松说到这个就得意了,笑的见牙不见眼道,“都被我们给截胡了,村里的陷阱自然就不会有猎物了嘛。”
他指着郁郁葱葱的后山道,“山里的野兽多,队上的人以前连这边的山坡都不敢来。
还是红军叔应公社的要求,组织队上的青壮在山坳里挖陷阱防止野兽下山,这边的山坡和下头的山坳里才有了这么多陷阱。
这些陷阱开始的时候隔两天就会有收获,我跟云荣他们受了启发,就跑到后山那边挖陷阱,时间一长,后山的陷阱多了,这边山坡和山坳里的陷阱自然就抓不到猎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