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甜甜把红薯粉的形状和制作方法说了一遍。把红薯加工成粉丝,损耗率是20%。也就是说100斤的红薯经过加工之后,只能得到80斤的红薯粉条。
经过三年大饥荒之后,人们这几年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一点,还真没谁舍得浪费粮食去制作什么红薯粉。
“除了红薯,还有大米也可以做成易储存的粉条,那个损耗率大约在5%左右。但大米的产量太少了,相比起来还是种红薯做红薯粉更有利可图。”
赵建松闻言,迅速在心里过了一遍。
这时候的大米亩产只有四五百斤,红薯亩产则有一千二到一千三,即使损耗20%,一亩地也能得近千斤的红薯粉,比较起来确实是红薯粉更有利可图。
红薯还不挑地,河边、地头、山上,随便什么犄角旮旯都能长。
几个偏远大队之所以穷,就是因为山多地少,地里的产出交了公粮之后,远不够社员一年嚼用的。
可要是能在山上种红薯的话,说不定还真能解决温饱问题。
赵建松抬手盖上姚甜甜的脑袋,好笑的撸了又撸,“你操的心可真多。”
“哎呀!”姚甜甜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的发型不保,气的抬脚就踢。
赵建松侧身往后一缩就轻松躲过姚甜甜的无阴脚,笑的肩膀都在抖,“别别别,你可别再抬脚了,这里倒处都是坑,小心一会儿摔了。”
“我要摔了,就把你按这儿填坑。”姚甜甜气的直磨后槽牙。
她的学生头三个多月没修,已经能扎起来了。今天为了回村,她自己在屋里捯饬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把半长不短的头发编成小辫,这下可好,全刺毛了。
“不就是个小辫儿嘛,我重新给你编一个不就完了吗?”赵建松面上无所谓,心里却快笑疯了。
论媳妇性子太淡了怎么办?赵建松说:揪她小辫儿。
姚甜甜闻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眨巴着大眼睛盯着赵建松看了又看,看得赵建松不自在的撇开了头,她突然就悟了。
“噌噌”两步过去,抬手冲着他的手臂就是一巴掌。“我在跟你说正事,你就掂记着揪我的小辫儿?”
“我说会梳小辫儿,你又不信。”
赵建松站在原地乖乖承受媳妇“爱”的巴掌,虽然那缩手缩脚的样子看起来怂极了,可说出口的话却是理不直气也壮。
早上媳妇梳头的时候他就说了能帮忙,结果人家硬是不信他有那手艺,自己关在屋里捯饬了半天,那小辫子还都刺棱棱的,看的他都痒了。
姚甜甜真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搞半天,他还掂记着这事儿呢?她在那里呼哧半天才硬是憋出一句,“出息!”
赵建松不要脸的头一昂,胸一挺,“我就是这么出息,咋的?”
姚甜甜的嘴角不自觉的翘起又忙压住。不能笑,不能笑,笑了这人就又该得瑟了。可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姚甜甜还是破功了。
赵建松立即顺杆而上,伸手就将人揽进怀里抱住,“我真会编小辫儿,不骗你。”
姚甜甜故意跟他对着干,嘴硬道,“我以后都不编小辫儿了。”
她以后就只梳马尾辫。
“行吧。”赵建松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没跟姚甜甜说:他稀罕她那头半长不短的头发很久了。
为了能给她编小辫儿,他可是特意每天抽空去跟剃头师傅学习,学了好几天才学会几种辫子的编法呢。
两人抱着腻歪了会儿,姚甜甜又旧话重提,“红薯粉的事你怎么说?行不行的你给句话,可别再故意给我打岔了。”
赵建松心说:你都知道我在故意打岔了,怎么还要问呢?
不过媳妇说的这个事儿也不是全无实施的可能,就是想把摊子铺到能给乡里修桥铺路的程度,这里头牵涉的人就多了,以他这要黑不黑的身份,操作起来容易翻车。
赵建松把香喷喷软绵绵的媳妇又往怀里揽了揽,才慢吞吞的缓声道,“你说的这个事儿实施起来有点难,真要操作,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成的。
而且我听苏哥说,上头的人对能填饱肚子的东西盯得都很严。咱们平时卖点儿蔬菜、野味的倒没什么,可这红薯粉要是大量出现在市面上……”
后面的话赵建松不用多说,姚甜甜也明白了。
她既说要做红薯粉,就不可能小打小闹。到时候大量红薯粉出现在市面上,肯定会被人盯上。国家机器一但运转起来,追查到赵建松身上是迟早的事。
他原本就常混迹黑市,之前还帮奎叔几次去南方押车,这要是被抓了,至少有一半的可能会被拉去喂花生米。
“那就算了。”姚甜甜果断道,“做好事把自己赔进去的蠢事,咱们不做。”
有心做慈善,什么时候都不晚,她大可以等到改革开放之后再捐钱给政府修桥铺路。
赵建松觑着姚甜甜的脸色,见她并不勉强,才又慢吞吞的接了一句,“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操做。”
姚甜甜一把推开赵建松,隔着一臂之距严肃的盯着他的脸,感觉自己受到了愚弄,他脸上贱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