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成功被哄好了,欢欢喜喜的吃完早饭,又被赵建松亲亲热热的送回了屋。
老太太虽然出生富贵,却是生不逢时,未成年就遭遇了战乱。她在小小的朝阳大队生活了大半辈子,生活习惯早就被本地人给同化了。
这年头的农村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尺布票,还要一个大队那么多人分,轮到老赵家人头上都不知道要猴年马月了。
因此农家人对衣服都格外珍惜,下地的时候从不舍得穿好衣服,就怕搬搬抬抬的不小心被箩筐或是草叶荆棘扯破了。
赵建松送完了老太太折返回来,就见姚甜甜跟个勤快的小媳妇似的拿了抹布想去擦桌子,他二话不说上去就把抹布给抽走了。
“看把你给能耐的,去,一边坐着去。”他耷拉着个脸,朝旁边的椅子努了努嘴。
姚甜甜都要被他那样子给逗笑了,伸手就去抱他的腰,“你是不是太过了点?我就是擦个桌子。”
“手糙了你负责啊?”赵建松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哼哼,“我好不容易给你养嫩乎的呢。”
眼看着再有七八个月他媳妇就要满十八了,他千娇百宠的就盼着能把他媳妇养的白白胖胖,软呼呼嫩生生的,好在领证那天过他们的新婚夜。
他那么那么的期待,小丫头却一点自觉都没有,真真是气死他了。
姚甜甜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把手举到他面前晃了晃,“看,有没有把你养嫩乎的手给弄糙了?”
赵建松老神在在的扔出一句致理名言,“无形的伤害最致命。”
“噗!”姚甜甜认输了,“行行行,你赢了。”
她转身跟个大爷似的去椅子里坐着,晃着腿朝赵建松伸手示意,“你收拾吧,我坐这儿看着。”
“有福不会享说的就是你了,你说你上哪儿找我这样不让你干活的男人?对你好,你还嫌弃?!”赵建松嘴里还在碎碎念,擦桌子洗碗的速度倒是半点不慢。
姚甜甜看他跟个勤劳的小蜜蜂似的在那里忙来忙去,听他碎碎念也不觉得烦,微翘的嘴角让她的笑容看着异常的甜。
“三儿!”老太太换了身洗的泛白、打满布丁的旧衣服,手上挎了个篮子出来,精神抖擞的边往外走边朝三房吆喝,“我先走啦,你抓紧点时间。”
才刚把洗好的碗放下的赵建松与姚甜甜相视一眼,下一刻就跳了起来,一边大声回,“奶,你等我一下,咱们一起走,我换个鞋就来。”
一边甩着手上的水,大步冲进里屋,没一会儿就趿着鞋,边穿边蹦的跑了出来。
姚甜甜拿起桌上的水壶和事先备好的毛巾追出去,“带上水和毛巾。”
“诶!诶!”赵建松接过水壶斜背到身上,又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搭就挽着老太太的手笑咪咪的跟姚甜甜道别,“媳妇儿,我们走了。”
姚甜甜总觉得自己这时候得说点啥,于是就耿直道,“咱们不缺工分,你别跟人抢活干,累了就多歇歇。”
老太太听的脚下一个踉跄,要不是赵建松扶的及时,她就要摔了。
“哎哟,老太太,你就不能慢着点吗?也不知道你在急啥?”
赵建松那嘴完全继承了吴金花的真传,一开始念叨就得叭得个没完,“你这么大年纪了,要是摔了可怎么得了哦。”
老太太朝天翻了个白眼,心说:老婆子不是急的,老婆子是惊的。
她斜睨了眼赵建松和姚甜甜,暗道:这可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那”。
她这个不着调的三孙子,合该配这么个孙媳妇的。
听听这两人说话的调调,还“不缺工分,累了就歇歇”,这两人走出去也不怕会被人打死!
要知道,夏天多雨。
粮食到了要收割的时候要是遇到大雨,不但会欠收,淋了雨的粮食处理不好还会发霉、发芽。
人们为了把粮食一颗不少的收回仓库,只要干不死,就会往死里干。
所以夏收期间为了争分夺秒,全公社都是把孩子当大人用,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牲口用。
不过老太太也知道姚甜甜说他们两口子不缺工分,应该也是真的。
毕竟她可是知道赵建松的本事的。
她这个三孙子武功好,打个鸡呀兔呀的到黑市卖,也能养活他们两口子。更何况,她这个知青孙媳妇还能写文章到报社赚稿费。
夫妻俩都有来钱的渠道,怕不只是养活他们自己,还攒了不少钱哪。
不过三孙媳妇的人生阅力还是浅了,这年头,粮食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所以就算不缺吃的,赵建松能赚工分换更多的粮食,她就不该说什么让男人累了歇歇的话,她这大孙子壮的跟头牛似的,还怕下个地就给累坏了?
老太太看不上两口子的那股子腻歪劲,看赵建松还要念叨她,顿时就没好气了,“你还有完没完了?你不走,我走了。”
“走走走,这就走了。”赵建松跟哄孩子似的哄着老太太。也叹这人老了,脾气就一阵一阵的,自己犯了错还不让说了。
赵建东和赵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