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也不急着说话,先甩开了膀子吃饭。
两盆包米饼子外加一荤四素五个大菜,不到十分钟就被一桌人全扫进了肚子。
赵建松自己吃饱了,抹抹嘴巴,放下碗问众人,“都吃的差不多了吧,差不多了我就说事啦。”
“吃好了,吃好了。”赵三根一看左右,发现就自己碗里还有东西,忙一边答,一边赶紧把碗里的食物往嘴里扒。
一阵“哒哒”的筷子碰碗声过后,一桌人终于可以好好吃话了。
“三哥,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是啊,是啊,三哥,你有事就说吧。”
“那我就说了。”赵建松双手平放在桌上,环视着众人道,“今天叫大家来,主要就是要说两个事。一个是我打算分粮之后收红薯做红薯粉,这个生意我打算自个儿做,就不算兄弟们的份了。
第二个事就是以后收鸡蛋、山货这个生意,我就不参与了,今年上半年我的那份分红就给兄弟们分了。”
“这怎么行?三哥……”
赵建松一个眼神过去,着急的赵石头就噤了声。
“我现在过的什么日子,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让出现在的生意也不是我假大方,而是我想专心做红薯粉这个生意,不想跟兄弟们争利罢了。”
“三哥这么说,不是折煞我们吗?”
“就是,就,要是没有三哥,我们现在还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劳累一年也填不饱肚子?”
“这收山货的生意本就是三哥带我们做的,现在还要全让给我们几个……
赵建松抬手往下一压,众人就收了声。
“我是什么性子,大家都清楚,多余的话就不多说了。我在镇上还有事要做,所以会跟你们嫂子时常回镇上住几天,收红薯的活儿还是要交到你们手上。
黑市上,红薯不要票卖五毛一斤,我四毛收。至于你们多少钱从别人手里收,我不管。
货收上来就运到这里,窑厂里的空屋多,你们随便找间没人住的屋子堆放。我明天回镇上办点事,之后就会回村里长住,到时候会亲自盯着这个事儿。”
收货的事都是大家早就做熟了的,每月从各家收鸡蛋也是收,收红薯也没多一道工序,还能多一份收入,众人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唯有赵三根提出了质疑,“三哥,你收这么高的价,还能有赚头吗?”
“没意外的话,除去损耗和人工费用,一斤红薯粉我转手能赚两毛。”赵建松说的保守,众人却没有怀疑。
毕竟红薯粉虽然初听新鲜,可仔细一想也就跟米粉一般,无非也就是磨浆、蒸煮、碾压成粉再蒸煮晾晒的过程,制作其实并不困难。
乡下心灵手巧的农妇如秋水叔家的秋水婶,村长家的崔婶子等,只是稍一琢磨就能做出来。
只不过以米粉为例,从大米到米粉,损耗至少在百分之三左右。
这年头粮食紧缺,即便是农家人自己种米,一年到头能吃到自己肚子里的也难有一斤,谁又会舍得把米做成米粉?
是以赵建松说要独做红薯粉生意,众人也不觉羡慕。
毕竟照赵建松的说法,红薯粉他转手一斤才能赚两毛,都还没有他们卖山货和野味的赚头多呢。
以前他们隔三差五的收一次货,每人一年都能有一百多块钱的分红。以后赵建松不参于这生意了,等于这生意以后就由他们自己说了算。
要是能正正经经的把收货的生意经营起来,这里头的赚头光想想就够让在场的众人心潮澎湃了,又怎么会去羡慕别人?
众人不可避免的在心里计算着利益得失,毕竟涉及金钱,兄弟感情再好,这种攀比心理也算是人之常情。
赵建松对此早有预料,因此到也谈不上失望不失望。
要说的事情说完,众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就各自散了。
赵建松特意多留了赵石头,赵文轩、赵文斌、赵建国和赵建梁一会儿,私下与他们谈了请秋水婶子,崔婶子(村长老婆,赵文轩和赵文斌的娘)和王婶子(又名王寡妇,赵建国和赵建梁的娘)做红薯粉的事。
“工钱一天一块钱不包吃,木柴我自备,红薯粉的作坊就设在这旧窑厂里,你们回去问问婶子们要不要干这活?要是原意干就等我从镇上回来,分粮后咱们就开始。”
赵建国首先叫道,“还问啥?我娘肯定愿意啊。”
“就是就是,一天一块钱,一个月就是三十。这都赶上城里工人的工资了,哪儿还有不愿意的道理?”赵文斌也嘴快的笑道。
赵石头更是心里跟明镜似的,一脸感激的道,“咱们村里的壮劳力出去给人盖房子,一天也才六七毛钱,三哥一天一块钱雇我们娘做洗儿,这是照顾我们三家呢。”
“大家都是自己人,说什么照顾不是照顾的?”赵建松好笑的一人给了一拳,道,“我请婶子们做事,总不可能仗着是熟人就苛待她们吧?行了,你们都回吧,我也要去找你们嫂子午休了。”
几人闻言,就算是之前还有话说的赵三根,这会儿也挤眉弄眼的跟着哄笑起来。
“笑屁啊?笑!”赵建松没好气的赶人,“赶紧滚!赶紧滚!”
于是,赵三根五个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