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皓清惊讶道,“大学开学不是还早吗?你们现在去京城干嘛?不过年了?”
“现在离过年不是还早吗?家里现在乱糟糟的,我跟甜宝儿就决定先去京城探探路,省的到时候去了那边手忙脚乱的。”
苏皓清闻言哈哈大笑。一门出了五个大学生,姚甜甜还考了个全国第二的好成绩,想也知道老赵家这阵子会热闹成什么样儿。
赵建松和姚甜甜与其说是去京城探路,还不如说是去躲清静的更贴切些。
“你们爱折腾就折腾吧。”苏皓清看了眼手表,就回堂屋拿了绿军包,道,“我得回厂子里点个卯,你们先自己玩着,我下班回来带你们上国营饭店。”
“去吧,去吧。”赵建松跟在自己家似的,自然的把苏皓清送出了门。
两人就跟来城里打秋风的乡下穷亲戚似的,不但等苏皓清回来,一起去国营饭店混了一顿大餐,还薅了他一麻袋吃的喝的穿的,才挥挥手,背着麻袋潇洒的回了招待所休息。
第二天一早,苏皓清买了包子、豆浆来招待所,想送两人上火车。
赵建松接了东西却直接赶人道,“我又不是不认识路,时间到了自会去车站的,不用你送。你东西给我,就可以走了。”
“当我喜欢送你似的。“苏皓清也没好气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看着赵建松道,“你躲清静就躲清静,干嘛一定要去京城?我这儿是装不下你了,是吧?”
赵建松一脸“你不懂”的表情,抬了抬下巴,得瑟道,“我们这种考上大学的人的烦恼,你一个坐办公室的是不会懂的。”
“滚!”苏皓清差点儿没气歪鼻子。
“哈哈哈……”
姚甜甜默默的在一旁啃包子,喝豆浆,看两个互相插刀的斗嘴就跟听相声似的。
赵建松和苏皓清的感情是真的好。
后世的人利益至上,人情冷漠,这样的兄弟情在姚甜甜看来简直难能可贵。
解决了早饭,又收拾好东西,指针刚好指向七点。赵建松和姚甜甜下楼退了房间,也没让苏皓清送,自己背着个麻袋,领着姚甜甜去坐公交车。
两人到火车站时才七点半,在候车室里等了十几分钟就检票进站,上了火车。
硬卧的车厢,每个隔间都有六个床铺。
赵建松买的票是中铺和上铺的,两人找到自己的床铺时,车厢里头还没人。
姚甜甜脱鞋爬到上铺,赵建松把麻袋递上去。
姚甜甜把麻袋里头没开封的麦乳精和苏皓清送的几套衣服收起来,又从空间里拿出两人的饭盒、搪瓷缸、水壶和毛巾牙刷,加上赵建松从苏皓清那里薅来的饼干、桃酥和黄桃罐头,这些足够两人在车上吃几天的了。
火车开动之后,两人的车厢就满员了。
下铺和对面三个床铺住的都是周边公社要回乡过年的知青,一男三女。
四个人的年纪都不大,知道赵建松和姚甜甜是夫妻,姚甜甜还是在唐西公社下乡的知青,纷纷自我介绍起来。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各自的城市,下乡的大队和各自村中的八卦。
说到彼此的抱复时,高考失利的四人纷纷抱怨复习时间不够,知识都忘光了,没有课本复习等等……出了二十几个大学生的唐西公社就成了众矢之地。
“也不知唐西公社下面的那些个大队的人都是怎么复习的,竟然有那么多人考上大学。”
“那个一家出了五个大学人的才叫利害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收到高考会恢复的消息,提早开始复习了。”
失败者对于胜利者的评价无非就那几种,不是善意的就是恶意的。
做为被谈论的当事人,赵建松和姚甜甜尴尬的差点儿没当场抠出套三室一厅来。
得亏这时候的消息闭塞,信息传播的不够全面,不然赵建松和姚甜甜都要当场社死了。
“诶,赵同志姓赵,又都是唐西公社的,赵同志认识那个一门出了五个大学生的老赵家啊?”
赵建松哪敢承认啊,忙摆手道,“唐西公社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们做采购的平时经常要出差,还真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个老赵家。
不过大家都是姓赵的,兴许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你们这一说,等我回去还真要去下面大队找那户赵家人套套交情。”
姚甜甜深怕他们也来她,忙装“虚弱”的朝赵建松道,“松哥,我有点儿晕车,想先睡会儿。你要不要喝水?我拿水壶给你。”
赵建松看清她递来的眼色,接过水壶,关心道,“你呢?很难受吗?要不要先喝点热水再睡?”
姚甜甜柔柔弱弱的道,“不用了,我躺会儿就好。”
“行,那你安心睡吧,到饭点了我再叫你。”赵建松为了不跟那四个知青搭话也是拼了,“关心”的又是给姚甜甜捻被角,又是给她垫枕头的。
这时候的火车最快时速也才80千米。虽说这列火车是直达京城的,可中间一共要停靠57个站点,所以车程才要四天之久。
姚甜甜这是穿越过来之后第一次坐长途火车。她装晕车之后,有赵建松在一旁不错眼的看护,四个知青都很识趣的不再找两人搭话,就是交谈也会尽量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