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甜甜不知道京城大学和华夏大学现在归哪儿管,不过她记得后世两校之间的这条街叫中关村大街,有可能现在就是归中关村所属的大队管的。
兴许把买房的事拜托给陈建国夫妻俩,收效还会快点。
毕竟他们初来乍道,在刚买了房的前提下,又跑去跟人说要买房子,被人怀疑是敌特什么的还能解释解释,要是引人怀疑自家屋子底下藏有什么宝藏,不肯卖房子了,那他们就没得玩了。
姚甜甜把自己的想法跟赵建松一说。
赵建松也觉得的有道理,晚上回家就去了趟陈建国家,跟他说两人年底要回西省过年,以及想要为四个弟弟在学校周边买房子,希望陈建国能帮忙寻摸,这是后话。
这会儿,两人知道事不可为,也就不在学校附近逛了,跟人打听了去最近的废品回收站的路线,就上了公交车。
中关村附近的废品回收站就叫做城郊回收站,在京城大学门口坐203路公交车,要往西走三站下车。
赵建松和姚甜甜逛废品回收站都逛出经验来了。
每次进门先看看看门人是男是女,男的由赵建松上前应付,女的就让姚甜甜上去搭话。
让人意外的是,这城郊回收站看着不但地方大,里对也挺正规的。正对着大门的屋子门房大开着,里头摆了六张办公桌,坐着两个织毛衣的大妈,以及四个看书的青年男女。
这里的看门人没有老大爷,让人还挺意外的。
姚甜甜抬头和赵建松对视一眼,盲猜那些年轻人都是回城的知青。
这么多人也不适用他们以前的经验,赵建松就上前询问,道,“同志你们好,我们两口子刚到京城落户,想问问能不能在你们这里淘些过日子用的旧物?”
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妈抬起头来,道,“你们进去挑吧,我们这里书报是称重的,家具论件,价格都是不一样的。
你们挑好了喊一声,我们过去给你们算钱。东西要是搬不动还可以租用我们这里的板车。板车的租金一天一毛,压金十块。”
“好的,谢谢婶子,我们进去了。”赵建松一拉姚甜甜的手,就进了回收站。
这城郊回收站的屋子一排一排的,看着像是个旧厂房。每间屋子外头的墙上还贴着对应的物品名称,看着管理还挺正规的。
越过最外间的办公室,第二间屋子堆的就是旧纸壳和旧报纸。
姚甜甜站在门口,看屋子里堆的满满当当的,全是一摞摞的旧纸壳和旧报纸,也就不往里头去了,只在门口挑了两沓日期最新的京城日报,就去了下一间。
这京城不愧是一国的首都,连回收站都跟他们西省的不一样。
这里一间间的废品分的清清楚楚:旧书画,旧桌椅,旧箱子,旧柜子,木柴,金属,陶瓷,塑料,橡胶等等等等,最后还有一间屋子专门堆那种不能再利用的破铜烂铁。
赵建松和姚甜甜只叹开眼界了,这京城的回收站管理还真正规。
姚甜甜着重在旧书画的屋里寻找有收藏价值的各类旧书。
赵建松则在几间堆着旧家具的屋子里流连忘返,看着好料子的旧家具腿都挪不动,就跟老鼠进了米缸似的乐不思蜀。
黑檀木的箱子,雕花的樟木衣柜,金丝楠木的妆奁,紫檀木的手饰盒,黄花梨的太师椅,红木的靠背椅,小炕几,长条供桌……
这些好料子的家具,被破坏后后期修补的痕迹很明显。虽不好看,但能用,正适合经济拮据但需要家具的人群。
赵建松每一样都想要。他想要让这些好木料在他手里重新变的精致、漂亮,向人们展现出他们本该有的美丽。
于是,他一件家具接一件家具的往回收站门口搬,把六个工作人员的眼睛都快看直了。
那位之前同意让他们进回收站的大妈,数次过去跟赵建松确认:是不是真的需要买那么多旧家具?
最后看赵建松一副不把回收站搬空不罢休的架势,还跑去跟姚甜甜告状:说赵建松败家,买了不少重样的旧家具。
姚甜甜都给她逗乐了,硬塞了两颗奶糖感谢这位大妈,才把人送走。
他们的“冥顽不灵”,让六个工作人员都有些怀疑人生。
两个初来京城落户的外地人,总不会无缘无故的跑他们这儿买那么多没用的旧家具和破烂碗盘,以及旧书、烂书之类的东西。
于是六个工作人员齐上阵,把赵建松搬出来的旧家具,和姚甜甜挑选出来的旧书,脏兮兮的盘盆碗缸都挨个儿的检查、研究了一遍,以防他们看走了眼,让那些家具里头的宝贝或是孤本什么的被两人买走。
可研究来研究去,那些旧家具就是被人打砸的缺胳膊少腿的破烂,后来经过修补才勉强能用;
而那些旧书不是字写的歪七扭八,看都看不懂;就是已经被人撕的破破烂烂,除了引火一看就没别的用处的烂书;
不然就是烂大街的小人书,新华书店里常见的小说和工具书。
那些个脏兮兮的碗盘盆缸就更不用说了,都是他们亲自从附近的小孩手里一两分钱收的,从琉璃厂那边的垃圾山淘来的瑕疵品。
不然就是附近的老太太不要了,送来卖几分钱的咸菜缸、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