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松做事向来随心,说话毫无顾忌,音量也大的整个老赵家都能听见,是巴不得陈家姐妹能在他去京城之前闹起来。
厨房跟大房的屋子中间就只隔了不足三米地。
别说是大房屋里的赵建东和陈春芬了,就是二房屋里的赵建南和陈菊花也把赵建松和吴金花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所以不等吴金花开口,两房的屋门就“嘎吱”一声被猛力拉开,赵建东和赵建南先陈家姐妹一步冲了出来。
赵建南出口就是质问,“老三,你是什么意思?”
赵建东也义正词严的教训道,“老三,你自己要分家出去单过,我们不拦着你,可自古老人都是跟着长子长孙养老的,你怂恿娘把我们分出去是想干什么?你就这么不想家里安生吗?”
赵建松可不怕他们,扭头冲着两人就“呸”了一声:
“你们要是好的,会把娘气成那样?别说你们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往年这个时候,咱们家早上就操办起来了,今天要不是你们俩的媳妇儿作妖,咱们家会这么安静?”
赵建东和赵建南被问的齐齐一噎,嘴巴张张合合半天也没挤出一句话来。他们心下心虚啊,早上的闹剧确实是他们媳妇的错。
可他们不说话,不代表陈春芬和陈菊花姐妹俩也没话可说。
她们姐妹俩绸缪多时,虽说晚上闹起来才最让人堵心,可现在机会送上门来,她们要是放过了,受气的就该她们自己了。
陈春芬一马当先冲上去,把赵建东往后一扯,就站在前头指着赵建松破口大骂:
“你个整天搅风搅雨的搅家精,自己不孝要闹着出去单过也就算了,凭什么怂恿爹娘把我们也分出去?”
赵建松就等着她们闹呢,这会儿正好好整以暇的回怼道,“你们吃着家里的喝着家里的,还要气我娘,我让我娘把你们这些不孝子都分出去有什么错?”
陈菊花冲上来就“呸”了他一口,“你孝顺?你孝顺就是在家啥事儿不干,整天吃爹娘的喝爹娘的,娶个媳妇进门也跟个娇小姐似的啥事不干?
你这是自己过不好,也不想我们好过,你就是个害人精。”
赵建松环胸冷笑,“你现在才知道我不想让你们好过啊?”
赵建东和赵建南闻言,就像是抓到了赵建松的把柄一样齐齐尖叫起来:
“娘,你听听老三说的,他这明摆着就不安好心啊。”
“娘,你不能再纵着老三了,他这是不搅散这个家不罢休啊。”
赵建松肩一歪,腿一抖,一身的痞子样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来。
“我都分家出去单过了,二哥你想让娘不纵着我啥?我现在可不在家里吃喝。”
赵建松完全有侍无恐,还笑嘻嘻的跟吴金花道,“娘,我还是那句话,你过的不舒心就分家,反正儿子多也不怕没人给你们养老。”
“我打死你个不安好心的混蛋!”陈春芬气疯了,尖叫一声就伸着手想要往赵建松脸上抓。
赵建松本来可以躲开的,可他故意夸张的大叫一声,“你别过来鸭!”然后收着力道,抬脚就把陈春芬踹了出去。
陈菊花原本躲在赵建南身后,一见赵建松动手,她忙上前扶住陈春芬,气极的冲他大叫,“赵老三,你还是不是男人?你怎么可以踢你大嫂?”
赵建东和赵建南更是对他怒目而视。
赵建松可不怕他们,一脸“莫挨老子”的痞样,做作的拍拍胸口,插着腰以一对四,说出口的话更是气死人不偿命。
“不踢她,难道还让她扑我身上吗?”说到这里,他嫌弃的“啧”了一声,一脸讽刺的吐出满是恶意的话。
“我要是脏了,被我媳妇嫌弃了怎么办?真是的,娘和老大都在这儿站着呢,陈春芬就往我身上扑,这么饥渴,难道是老大不行了?”
这么刻薄、辱女的话,姚甜甜自后世而来,听了本该生气的,可她这会儿心里只有深深的无奈和心疼。
结婚两年多,赵建松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能不知道吗?
这男人原就生了颗七窍玲珑心,这两年跟黄一刀那老头儿不单学了雕刻,还学会了怎么走一步看三步算计人心,怎么深谋远虑。
他故意挑起老大和老二夫妻的怒火,为的也不过是想在他们去京城之前大闹一场。
能闹的爹娘冷了心,把大房和二房分出去单过最好。
这样他们以后从京城汇钱回来,也不必担心爹娘把钱补贴给大房和二房,相信二老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退而求其次。
就算不能闹的大房和二房分家单过,也要和他们彻底撕破脸,这样大家相看两相厌,以后他们三房富贵了,也要让大房和二房没脸贴上来,让他们三房扶贫。
这个执着又记仇的男人,一直在为多年前赵建东和赵建南为了娶陈家姐妹进门,而与陈家勾结的事耿耿于怀。
陈家人当年闹上门,让老赵家颜面扫地,气晕了老太太,气病了老爷子。老赵家不得不掏空家底背上巨债,娶陈家姐妹进门,好平息事端。
几年过去,老赵家的人都渐渐淡忘了当年之事,唯有赵建松还在为当年之事怀恨在心。
他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