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松见状就知道他没胆,不禁“嗤”的一声笑了。
那笑里明愰愰的带着轻蔑和鄙视,让赵建东瞬间就气红了眼。
可他不敢扑上去,连张嘴骂,他都不敢。
赵建东不是不气这个弟弟不安好心,怂恿他娘把他们分家出去单过。他只是认清了形势,知道自己上去也只有挨打的份。
赵建松那一身武功是打小练的,这十里八村,赤手空拳没人是他的对手。
想制住他,除非有猎枪。
可他就算能弄来猎枪也不敢把赵建松怎么样,赵建松现在不但自己出息了,还把底下三个弟弟也一起拉拔了起来。
真打伤了他,老爷子和他爹娘不会饶了他的。
他的心思陈家姐妹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陈春芬只知道看到赵建东装死,她心都凉了。但她也知道自家男人孤掌难鸣,就算要打架也要拉上赵建南。
“当家的,老二,这二流子都这么欺负上门了,你们还能眼睁睁看着?你们还有没有一点骨气和血性,还算是个男人吗?”
“老三学过武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在那里叫叫叫,是想让我们送上去让他揍吗?”
赵建南气急败坏的吼完陈春芬,就冲厨房里的吴金花发难,“娘,你就任老三这么欺负我们?
是不是你们看他考上了大学,觉得他有出息了,就看不上我跟大哥两个泥腿子,开始嫌弃我们,觉得我们丢你们脸了?”
赵建东一听这话也叫嚷起来,“爹,你也别躲屋里了,出来说句话。
只要你跟娘今天说一句嫌弃我跟二弟,我们绝对二话不说搬的远远的,绝不出现在你们面前,碍你们二老的眼。”
赵二沉着脸出现在堂屋门口。
赵建松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冲赵建东和赵建南大声讥讽道,“你们俩是不是泥腿子还用爹娘说?还嫌弃你们了?你们自己有多讨人嫌自己就没点B数?”
“老三,你闭嘴。”吴金花气急败坏的大吼。
她也是气极了,赵建松这唯恐家里不乱的架势,是真让她头痛。“你过两天就要走了,就不能消停点?你真想把这个家搅散了才甘心吗?”
“就这俩窝囊废,你还不舍得?”
赵建松毫不客气的指着赵建东和赵建南道,“把他们分出去过,你跟我爹是会饿死,还是会活不下去咋滴?”
赵二看三儿子这样也是无奈,“老三,你大嫂和二嫂就算干活不利索,气着了你娘,也有你娘教训,事情也没严重到非要把你大哥和二哥分出去单过的程度吧。”
“敢情你们有清净日子不过,就喜欢贴补这俩窝囊废,给他们养孩子啊。”
赵建松说着说着就没好气了,几个大步走到赵建柏他们的门前,抬脚就踹了下房门,“老四,老五,老六,你们都出来,趁着没走之前,咱们把该说的事情都说说清楚。”
赵建柏他们原就都站在门后偷听,一听赵建松叫他们,就都忙开门出来了。
赵建军心直口快的道,“三哥,有啥事儿你说。”
赵建忠扫了眼堂屋门口的自家亲爹和厨房门口绷着张脸的自家亲娘,目光在上房微开的窗户缝上扫过,才转回吴金花身上,道,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三哥想说的无非就是怎么给爹娘和爷奶养老的问题……”
“我跟老婆子跟老三走,老三负责给我们两个老的养老送终。”老爷子的声音骤然从屋子里响起,惊的院子里的赵建东和赵建南立即就慌了。
“不行!”
“不行!”
“不行!”几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大叫出声。
赵老爷子一听不干了,趿上鞋就推开窗户冲众人怒吼,“老子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叫哪个养老就叫哪个养老,你们谁敢有意见?”
赵二愁容满面的推门进来劝:“爹,你不能不讲道理,自古以来就只有父母找儿子养老的,哪有你这样找孙子养老的?”
“老子跟着老三能天天吃肉,吃精米白面,季季有新衣服穿,跟着你有啥?顿顿啃麦麸野菜饼吗?”
赵二抹了把脸上喷上的唾沫,苦口婆心的劝,“爹,你不能不讲道理,咱们村里谁家不是这么过的?”
老爷子指着院子里的赵建松道,“你家老三天天吃肉,三儿媳顿顿吃精细粮,你不知道啊?
老子跟你娘这辈子就没过过几天舒心日子,临死之前还不行我们两个老的跟他们去京城享享福啊?”
陈菊花眼珠子转了转,掐着声音道,“爷,你该不是觉得老三他们出息了,想带着棺材本去京城补贴他们吧?”
“屁!”赵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吼道,“老子跟老婆子的棺材本,你们谁也甭想掂记。
老子跟老婆子也没剩几年时间好活了,我们就要去京城住好房子,看天安门,天天吃烤鸭、羊肉锅子。
你们这些废物就只会在地里刨食,跟着你们能吃啥好东西?
老子就要带老婆子跟着他们去京城,老子早就打听好了,他们五个读大学,那学校都是有补贴的,五个人的补贴加起来够让老子跟老婆子顿顿吃肉和大米白面了。”
陈菊花和陈春芬闻言都噤了声,连赵建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