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芬一看赵建柏和赵建军跑堂屋去搬太师椅,忙“诶诶”叫了起来,跑到堂屋拦着门不让两人出去,一边冲大门口指挥的赵建松和姚甜甜叫道,“赵建松,姚甜甜,你们还要不要脸?竟然想趁乱抢公中的椅子。”
“大嫂,你要记性不好,可以问问大哥,他肯定还记得那几张椅子是我的嫁妆。”姚甜甜无语的翻个白眼,一点也不想惯着她。
“我只是屋里放不下,才把椅子放在堂屋里给大家一起坐的,可不是充公了。你该不会以为我的嫁妆在堂到里放一放就成公中的了,也该有你的一份吧?”
在屋里正跟赵二和老爷子、老太太话别的吴金花闻言,正想出去给记吃不记打的陈春芬一点颜色看看,就听门口看热闹的村民中,也不知是谁扬声喊了一声,“建东家的尽想好事了。”
“爱占人便宜可是老陈家的传统了,别人家娶一个陈家女都得被搅翻天,老赵家还一娶就娶了俩,也不知道图啥?”
有人接话就有人搭腔,这一说就停不下来了。
这人说:“图啥?图陈家姐妹够骚呗。”
那人接:“诶,对对对,我听说赵建东和赵建南两兄弟没结婚就在陈家过夜了。”
被挑起兴趣的人,立即就兴奋的起哄道,“哎哟,还有这事啊?快说说!快说说!”
院外看热闹的村民说的兴奋,赵建东和赵建南的脸却说的绿的都快能滴出水来了。
“回屋去!”赵建东拽着陈春芬的手腕,就将人拉回了屋。随着屋门“嘭”的一声关上,陈菊花和赵建南对视一眼,都沉着脸选择了沉默不语、明哲保身。
赵建松就知道会这样。只要老爷子老太太和爹娘不出面,赵建东和赵建南就俩软骨头就绝对不敢跟自己硬钢,因为钢也钢不过。
他对姚甜甜笑了笑,就扭头继续指挥人往车上搬东西了。
在上房门口听动静的吴金花,见外头没事了,就不屑的撇了撇嘴,转身看向在屋里的炕上排排坐的赵二,老爷子老太太,以及妯娌周青碧。
斟酌了一下用词,她看着老爷子老太太和赵二,道,“要不趁着我们还能干得动,过几天就把家给分了吧。”
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都不是省油灯的,吴金花现在越想越觉得老三说的对。
她六个儿子,废了两个也还能四个呢。
还是四个大学生,未来都是能吃公粮的国家干部。
整个朝阳大队,谁都能怕没儿子养老,就她不怕。
谁叫她儿子多呢?!
老爷子是老派思想。要不是家业要由长子长孙继承,以后也要跟着长子长孙养老的观念过于根深蒂固,也不会把赵建东和赵建南养的自私自利,只顾自己不顾家人的死活。
他本想呵斥吴金花胡闹,被老太太一巴掌拍在腿上,把话头给截住了。
“咱们都要跟着老三去京城了,你还管东管西的干嘛?老二六个儿子呢,就算把老大老二都分出去了,下头也还有四个,你还怕他们以后没人养老、摔盆?”
“我这不是……”
老太太急眼了,“不是啥不是,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咱们都没几天好活了,你就不能少管点闲事?”
这人咋还说不通了呢?
老爷子就怕老太太上火,一听她大声就怂了,“行行行,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老太太得理不饶人的继续瞪他,“你本来就不该管,咱们自己都要跟三孙子过了,你还要管儿子跟不跟儿子过?”
老爷子被问住了,重重的叹了口气,只能妥协的闭嘴了。
外头,赵建松让人把自家屋里的东西都搬上了车,把几张太师椅用草绳在卡车头背面的铁杆上绑好,才请了老爷子和老太太上车。
几人在镇上的小院住了一夜。
明天要坐车的人还要多十三个,赵建松想着要把镇上院子里的东西,该带的也带上,晚上就又去跟薛茂借了辆卡车,由陈旦开车,明天送他们一起去市里。
第二天起来,众人吃了早饭,收拾好东西,等来了要回县里的大伯娘周青碧和大堂姐赵念恩送行,8点准备出发往市里开。
到了市里正好中午,几人去国营饭店吃了午饭,赵建松原本想去招待所开几个房间让众人休息。
老爷子和老太太没同意,两人混合给赵建松来了半小时忆苦思甜、勤俭节约的思想教育。
姚甜甜和赵云荣、赵建柏几个缩在吴皓等人身后,表面沉重,心里欢乐的看老爷子和老太太训孙子。
赵建松向来不肯吃亏,哪里会让人白看笑话?当下就领着一行人,按老爷子和老太太的意思前往火车站。
这时候的火车站还是很混乱的,不但有猖獗的小偷和人贩子,还有特务不时跑来炸火车。
赵建松既然负责带队,就不得不防。趁着等车的间隙,他把除自己之外的男生排成三班,让他们轮流负责晚上守夜,白天买饭、接水,以及陪两个女孩子去洗漱、上厕所。
这天下午,一行二十人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一直蹲到上火车都没挪地方,连晚饭都是赵建柏领着五个小伙子去附近国营饭店买来吃的。
火车上的三天四夜,因为他们买的都是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