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完家人团聚,兄弟情深的大戏之后,余人彦先是和岳不群打了个招呼,然后才对着全真教的马钰拱了拱手。
“马掌教,闻名不如见面,久仰了,晚辈能走到今天,仰赖贵教颇多帮助,晚辈感激不尽。”
“余大帅客气了,能在驱逐鞑虏的大事上出一份力,是我教的荣幸。”
马钰说的好听,其实心里对余人彦多少有点看不上眼。
余人彦一路征战走来,就没打过什么艰难的仗,甚至一路赢的堪称简单。
比起以前在关中起事的各支义军,难易程度可谓是天差地别。
不过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马钰虽然在心里看不上走狗屎运的余人彦,但也不得不接受对方马上就要君临关中的事实。
谁让余人彦运气好,先后遇上了辽国内乱,还有西夏进攻的天赐良机。
最关键的是,西夏发兵东进之后,竟然背后遭袭,本土燃起战火。
东进关中抢地盘的西夏兵马只能放弃进取的机会,留下部分兵马防守到手的地盘,主力兵马则回师西进,支援本土。
和全真教的几个掌教、长老寒暄一番之后,余人彦注意到,那个被他顶了龙骑士岗位的尹志平没在全真教的队伍里。
心中狐疑,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的请老爹一行队伍进营。
当天晚上,熟悉了一下军务的余沧海找到余人彦。
“围城都三天了,我听说你一直下令围而不打,就连下面将领的请战,也全都驳回,为什么?我听说城里的官员很多都是愿意投靠我们。”
余人彦早就猜到老爹会有此一问。
“爹,愿意投靠我们的官员虽然多,但那些人大部分都是虚职,或者是没有军权的文官。
这些人在朝堂上也许说得上话,但打开城门迎王师这种事,不是他们手里那点家丁奴仆能办得到的。
长安城城高墙厚,守军又有不下万人之众,仓促攻城,稍有不慎,就会损兵折将,折耗士气。”
余沧海意识到自己有点想当然了,不好意思的讪讪一笑,掩饰尴尬。
“我不是催你,只是粮草方面吃紧,长安城下这么人吃马嚼的,这么下去,后勤方面怕是要坚持不住了。
而且再这么拖下去,我怕宋军那边会有动作。”
余人彦一路南征北战打过来,金银是没少抢,可关中残破,有钱和有粮,是彻彻底底的两码事。
余人彦只是穿越者,不是神仙,做不到从因为战火而荒废的土地上变出粮食。
稍作沉吟,余人彦给出保证。
“放心吧爹,那些手握军权的汉军将领我已经联络上一部分了,正在谈着条件,估计很快就会有答复。
这一点可以放心,辽国大势已去,我军如日方升,这是谁也扳不回来的事实,那些将领不会看不明白的。
都是拿腔作态,想把价码谈高一点罢了。
不过随着围城的恐惧发酵,下面的士卒百姓人心惶惶,兵无战心,那些军将自然就知道该低头了。”
余人彦也担心宋军那边会忍不住北上摘桃子,所以和城中将领接洽的事一直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其实他之所以不下令攻城,除了内应方面还没有谈妥以外,也是怕硬打起来,麾下兵马会失控。
他有兵力优势,器械优势,还有士气优势。
即使没有内应开城,以兵马强行攻城,拿下长安也无非就是付出多少时间和损失的问题。
可真要是强行攻城,届时城中抵抗的越强,破城时就会越乱。
兵将就是虎狼,一旦见了血,短时间内再想拉回来就难了。
烧杀抢掠小连招来一套,长安这座他所属意的都城,怕是十几年都恢复不了元气,城中更是不知道要多出多少无辜亡魂。
应对走老爹,余人彦刚要洗洗睡,一名亲兵进来禀报。
“大帅,外面有个叫赵志敬的道士求见您。”
余人彦停下动作。
赵志敬?
这家伙为什么要来见自己?
想了想,重新系上衣带,“让他进来。”
“是。”
赵志敬进帐,单手掐了个道礼,微微躬身道:“小道赵志敬,参见余大帅。”
余人彦没计较赵志敬站着见礼的事,正襟危坐道:“说吧,为什么要见我。”
“大帅,小道此来,全是为了大帅的安危。”
“行了,这套先惊后抚的说客话术我比你熟,有事直接说,本帅军务繁忙,没时间和你打哑迷。”
赵志敬没想到余人彦这么直白,导致他原本准备好的话术全都被噎住了。
斟酌一息后,赵志敬直奔主题,“贫道斗胆问一句,大帅可曾去过终南山活死人墓?又可曾在那里见过一个名叫小龙女的姑娘,并且和那位姑娘有过一段过往。”
赵志敬话音刚落,帐内的四名辟邪剑客,由屯等亲军甲士,不约而同的把手摁在了兵器柄端上。
只要余人彦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立刻冲过去,把眼前这个多嘴的牛鼻子碎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