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绿营把总被八旗大爷赶着往前冲,倒霉催的,迎面遇上了常遇春,唐胜宗和陆仲亨三人。
三人比试般的纵马冲来,没几招就杀散了敌军阵势。
常遇春一马当先杀穿阵型,一枪挑死了绿营把总。
唐胜宗慢了一步,最有价值的目标死了,没办法,只能一刀砍了绿营把总,算是小小泄愤。
陆仲亨什么也没捞着,只能闷闷不乐的拨马去找其他猎物凑数。
……
天光未亮,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正蓝旗老满出身的前锋校,绿营都司,盱眙知县,城中三个主官全部被活捉。
盱眙县衙里,被俘的三个主官被士兵押了上来。
堂两边的衙役已经变成了挎刀拄枪的士兵,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看着这三个穿着官袍将甲的官员。
至于原本的衙役,不是死了,就是被抓起来,准备之后裹挟到山上。
易容之后的余人彦高坐堂上,下面押着城中被俘的三位主官。
知道余人彦来到江淮的人不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出告这件事的利益绝对诱人,可想而知,泄露行踪,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不过就算有人把他的身份泄露出去,他也不怕。
试问,谁会相信已然是堂堂一国之君的余人彦,竟然会出现在江淮这种险地。
这年头有没有相机,全靠一张嘴说。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谁又能说的清呢。
说不准是山上的匪寇在虚张声势,妄图震慑外人,给自己争取苟延残喘的时间。
余人彦要做的,就是做必要的伪装,让人拿不准他的真实身份,这就够了。
看着堂下既不求饶,也不硬气求死的三人,处理过不少降官的余人彦心里有数,这是心里不想死,却又不想投降一股土匪,所以自我封闭,也就是摆烂了。
“你们既不讨饶,看来是想求死得名的沽名钓誉之人,也罢,那就成全你们。”
余人彦拿起惊堂木,一拍桌子,“来人啊,把他们三个,和他们的家眷通通斩首,一个不留,首级悬在城头,以儆效尤。”
“是。”
堂上充当衙役的士卒应诺一声,如狼似虎的拖着三人往外走。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事到临头,余人彦本以为盱眙知县一介文人,会是最先胆怯的。
可是没想到,这人身子软的像面条一样,却硬是没有开口求饶。
胆子小,没有自杀的胆气,却有挨刀的觉悟,看来是有家人在清国控制区,不想因为自己一人,而害了全家。
还好,不是人人都有牵挂。
绿营都司,挺魁梧一汉子,可是刚被拖着走了两步,就忍不住开口求饶。
余人彦喊停拖着绿营都司的士卒。
“你愿意投降?”
绿营都司疯狂点头,“愿降,愿降。”
绿营都司想的明白,他既不是旗下大爷出身的前锋校,也不是在直隶老家颇有资产的县太爷。
他一个泥腿子出身的臭丘八,能混到今天,多不容易啊,这种以死明志,报效老爱家的浩荡皇恩的大事,就他这微末出身,还是别跟着起哄了。
绿营都司被压押回来,余人彦什么也没说。
很快,满人出身的前锋校,和盱眙知县的脑袋被装在盘子里,被人端来请余人彦过目。
看着刚刚还跪在一起的同僚如今成了“摆件”,绿营都司心里一抽。
老实说,一路混到今天,生死他见多了。
死,他不怕,可是这么不声不响的死,他不愿意。
余人彦开口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既然愿意投降,我也乐得留你一条性命,刚好有件差事交给你办,办的好,就算是你的投名状。”
肉戏来了,绿营都司知道,他能活下来,就是因为这件差事。
当即一个头磕在地上,“请大王示下,职部必然用心办差,绝不会误了大王的大事。”
办的好,就是投名状。
言外之意,办的不好,就没资格入伙,只能当死人,入那两个已然成了“摆件”的同僚的伙。
“我军在城中大户家中抄出了不少浮财,不过我听说那些士绅富户都有往地里埋钱的习惯,战乱之地更是如此,美其名曰狡兔三窟。
你在盱眙这么久,城里谁家有钱,大概有多少钱,肯定听说了不少。
你挑几个旧部作为协助,去那些富户家里走一趟,谁的家财和身份对不上,你就帮着开导开导。”
“职部曹应鹄得令。”
曹应鹄又磕了一个响头,顺便报上大名,希望可以落个“简在帝心”。
余人彦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他这点本钱,留在盱眙,肯定是站不住脚的,说不准那天就被人给剿了。
既然明知待不住,也就用不着顾忌太多,装模作样了。
该抢就抢,该拿就拿,至于盱眙的百姓如何,那就不在他考虑之内了。
什么得人心者得天下,满清的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