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同在小镇中,见到余人彦所携之剑,观之极像传闻中的青锋剑,这下余鱼同注意到了余人彦。
再看携剑之人,发现其不论相貌年纪,还有呼吸步伐中露出的武功根底,都与传闻中相若。
再辅以近来江淮一带盛传的荒缪传闻,周天子余人彦微服来了江淮,余鱼同心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虽然余鱼同自己觉得荒缪可笑,但还是忍不住偷偷跟了上来,想要一探究竟。
余人彦道:“人嘴两张皮,话怎么说,都在你一人,不过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全当是你好奇巧合。”
话是这么说,不过余人彦可以一点下令放人的意思也没有,不但不下令放人,反倒是一挥手,令血刀老祖他们围了上去。
李沅芷忍不住开口争辩:“你怎么这么蛮横,都和你说了是巧合,你也相信了,怎么还让人围着我们。”
余人彦理直气壮的迎上她的目光。
“巧合我相信了,但跟了我一路这个理由,就已经足够我杀人了。”
说罢,余人彦就要下令干掉余鱼同,并把李沅芷抢过来。
荒山野岭,抢个把人回去当压寨夫人,实在是再应景不过的事了。
余鱼同仿佛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微微拱手。
“是在下无礼在先,兄台恼怒也属常理,不过关于淮军,在下有些事,想要和兄台聊聊。”
“和我聊?”
余人彦眼珠一转,知道其对自己身份有所猜测,于是出言试探道:“你代表红花会拜访淮军,自去淮安就是,和我这个丢了兵权的失意之人,有什么可聊的?”
这话里的意思,乃是近来江淮各界,对余人彦离开淮安的一些揣测轶闻。
在民间传播甚广,乃是江淮百姓近来茶余饭后的重要谈资。
于百姓看来,淮军大帅,手握一府,在外人看来,那就是草头王,土皇帝,每天过的都是神仙一样的日子,说夜夜当新郎,那都是轻的。
这等地位,怎么有人会主动笨到主动放手?
定然是内部争权夺利,斗倒了大帅,夺了军权,将其驱逐,这样才合理。
至于前段时间盛传的淮安满城欢送,想来不过是掩盖淮军内部纷争的遮羞布而已。
劣币驱逐良币,这种说法在江淮各地,可谓是大行其道,真相,反倒是无人在意了。
余鱼同信心十足笑了下,“愚人之言,如何可以当真。”
“愚不愚人都在其次,不过我已经卸了军权,这可是实打实的事情。”
“卸了大帅的权柄,却未必不能指挥大军,毕竟大帅之上还有天子,那张金灿灿的龙位,兄台想必是舍不得让出去的吧。
相请不如偶遇,在余某想来,拜访淮军,可不如直接拜访大名鼎鼎的周天子来的便当。”
余鱼同本来还吃不准余人彦的身份,但随着那三枚青蜂钉落地,被他巧了个仔细。
有了这三枚青蜂钉佐证,本来只是怀疑的余鱼同,此事已经基本可以确定,眼前之人,就是立国一方的余人彦。
李沅芷惊愕的看着余人彦,没想到,眼前这蛮横的年轻人,不但是搅乱了江淮的混世魔王,更是搅乱了西半壁的一国之君。
余人彦面带笑容,赞许的拍了拍手。
“好一个红花会十四当家,余某这点根底,倒是让你猜了个低掉,确是个聪明伶俐的主。”
说到一半,余人彦突然笑容尽去,换作一副凶像。
“不过很可惜,你知道的太多了,我更加不能留你,到了阎王殿,要是问缘由,你记得上禀,就说你是被自己聪明死的。”
脸变得比翻书都快,本来以为无事,还绕有兴趣,像看珍奇动物一样打量着余人彦的李沅芷,被这突然的变化吓了一跳。
以为余人彦打定主意要杀人灭口,李沅芷赶紧拔出了长剑,横剑戒备在余鱼同身边。
李沅芷虽然坚定不移的站在余鱼同这边,但在心里,却是觉得余大哥刚刚言多有失,颇为不智,完全不似往日那般睿智机敏。
有些事心里有数就得了,直接说出来干吗?这不是更坚定他杀人灭口的心思嘛。
驱逐鞑虏,战契丹胡虏、满清鞑子,可这不代表他就是好人了。
这家伙可还南下攻宋呢。
在李沅芷看来,余人彦屈尊微服,偷偷来到江淮,又带着一帮贼寇祸乱江淮,糜烂数州府,牵连百姓过百万,端得是心狠手辣。
其未必是第二个李自成,张献忠,但肯定绝非红花会那样的志士侠客。
不同于李沅芷的如临大敌,余鱼同却是丝毫不慌,伸手拍了拍李沅芷的肩膀,让其稍安勿躁。
“余兄你出身青城派,名门正派,更是一国之尊,我看不信,你会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而且说起来,我红花会的五当家、六当家,常赫志、常伯志兄弟,都是青城派出身,听说还随余兄做过些事,不看僧面看佛面,常家两位兄长的面子,想来总该可以换我们两条小人物的性命吧?”
余人彦摆摆手,“用不着拿话捧我,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