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奶奶的坑人啊!
这是张良弼心中唯一的想法。
要是刚刚一念之差选择了弃关而逃,回到长安,那可真是长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
说来也怪张良弼自己,要不是他自恃主将身份,又是汉人出身,派人监视郝和尚和由屯这两员女真出身的将领,明堤暗防,也不会闹出这个差点害他满门抄斩的误会。
……
潼关连日苦战,挨了不知多少飞石火箭,城内虽然不是金军器械的主要目标,但只是池鱼之殃,就已经足够将城内本就不多的建筑摧毁的面目全非。
靠近关墙的一处宅院,因为角度原因,有关墙保护,受损不算大。
这处宅院放在其他地方不起眼,也就是县中中等土大户的级别,可在现下的潼关,却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宅院。
矬子里拔高个,张良弼三将将此处定为潼关的战时指挥所,白日里,张良弼在此指挥防御,到了夜晚,这里就由张良弼、由屯、郝和尚三将轮流在此处值守。
今晚是由屯值夜,余人彦在关墙下亮明身份之后,由屯得了消息,过来认人。
借着火光,看清真是皇上到了,由屯不顾部下要慎重的劝谏,二话不说,直接下令开城,把余人彦一行迎了进来。
皇上就算再怎么不着调,也不至于闲着没事,大半夜的诈自家城门玩吧。
进关之后,这间关内目前潼关内“最健全”的宅院,矮子里面拔高个,自动从指挥所晋级成了御驾的驻跸行在。
此时余人彦就在里面和由屯了解各地战事进展。
宅院外,张良弼与郝和尚各带了几十个亲兵来此见驾,调动出来的大军,则已经被张良佐、张良臣等人带了回去。
一众亲兵留在外面,张良弼二人来到宅院门外。
“两位公公,潼关守将张良弼(郝和尚),奉旨见驾。”
回到自家地盘,辟邪剑客们不再作为护驾的主力,此时全都干回了老本行,除了伺候在里面余人彦的,还有两个在宅院外负责接引外臣。
余人彦早就有过吩咐,张良弼二人前来,直接带进去,不必通禀,倒是省了麻烦,其中一名辟邪剑客收了两人的兵器,另一人负责带他们进去。
二人进来的时候,余人彦正面带笑容的和由屯说着话,小龙女、夏青青、李沅芷、阿朱、阿碧、水笙,分坐两边,都有些不太适应这种场合。
余人彦虽然是微服而来,但却是货真价实的一国之君,故而在礼仪上,二将丝毫不敢懈怠,即使甲胄在身,躬身不便,可还是极为正式的下跪施展礼,就是歪歪扭扭的不太美观。
“末将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余人彦一抬手,“起来吧。”
“谢皇上。”
余人彦从位子上起来,“朕都听由屯说了,这段时间你们守御潼关,功劳不小,朕心里有数,增官赏金的事,已经去信命长安操办了,这几日就会有消息传来。”
二人谢恩之后,张良弼又跪了下去。
“皇上,末将有罪,因为没有接到皇上驾到的消息,只知道由屯将军开了城门,故而反应失措,擅自调兵,险些冲撞了御驾,请皇上恕罪。”
这么大的事,肯定是瞒不住的,与其等人告发,倒不如自己提前说了,好歹能赚点印象分。
如今潼关正在交战,张良弼又确实是无心之失,照他估计,八成是小惩大诫,训斥两句,罚俸或是削食邑之类的。
没想到,余人彦竟然来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想法都没有。
“放心好了,朕不是昏聩之君,你调兵的本心是为了救潼关,朕要是因为这件事处置你,传出去,朕还有点是非没有?所以这件事就此揭过,你心里不要多想。”
“谢皇上,万岁隆恩浩荡,末将铭感五内。”
张良弼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混过去了,心中一阵窃喜。
凭心而论,这件事,张良弼做的没错,可没错不代表没罪。
要是以后有人谋逆,调兵时有样学样,打着类似的旗号,该治罪,还是不治罪?
这种始作俑者的事,碰到心眼小一点的皇帝,已经足够张良弼全家菜市口走一遭,以达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之功了。
安抚完张良弼,余人彦招招手,示意郝和尚上前一些。
郝和尚年纪不大,比余人彦还要小两岁,是三将中年纪最小的,但作为余人彦起家的老砥柱,郝和尚的资历却是三人中最老的一个。
再加上郝和尚是余人彦就回来的,有这层关系在,君臣之间,更是亲切。
余人彦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好样的,不愧是每战必争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