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的是矿工、有的渔夫、还有普通的妇人。
就连那海乱鬼和野伏众,居然都没有逃过祟神的影响。
和刚才袭击他的疯子不一样,他们只是呆滞的靠在一起,眼鼻口中全是漆黑的污血,走来的白洛只是引起了极少数人的注意。
而他们也只是抬头看了白洛一眼,并没有攻击他。
在这种鬼地方,能活着都不错了,哪还有攻击的心思。
“滚出我的脑袋......不要在我大脑里长耳朵......不要......”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略显疯狂的人,不停的用脑袋撞击着石壁。
就和白洛之前一样,他们也听到了耳边那窸窸窣窣的声音。
只是他不像白洛一样,有一句驱邪的口诀,他只能日夜忍受着这耳边的声音,甚至因此活生生撕掉了自己的耳朵,刺穿了自己的耳膜。
可即便如此,那声音却还是在折磨着他。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的脑子里就像长了个耳朵,失去了原本的耳朵之后,他大脑里的【耳朵】只剩下了那祟神的低语。
忽然间,本来被白洛当成尸体的妇人,伸手抓住了白洛那血一样的袍子。
白洛逆刃刀即将斩断她手腕的那一刻,又停了下来。
因为他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些许的清明。
“带......带他走......”
妇人说话已经不太清楚,因为她口中满是乌黑的血块,舌头也已经腐烂不堪。
她口中的他,则是被她抱在怀里的那个孩子。
孩子根本看不出年纪,甚至已经看不出是个人。
因为他早已死去多时,只剩下一堆碎骨,只能从骨头的大小判断出是个孩子。
碎骨之上则是啃噬的痕迹,也就是说他并不是死于祟神,而是......
看了看四周满口污血的疯子,白洛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我会将其安葬的。”
一记土龙闪削去了那妇人的脑袋,白洛将那被包好碎骨提起,看向了那群疯子。
“驱邪缚魅,内外澄清。回向正道,保身护命。”
口中默念着那口诀,白洛走向了那群疯子。
风吹过草坪,沾染着夕阳一般血红的小草,倔强的挺起自己的身子,在风中任意舞动着,任由风怎么吹拂,那红色的痕迹却也一直没有掉落。
甚至隐隐有些发黑。
祟神的出现虽然让此处成为了生物的禁区,但植物在这里却愈发的旺盛,甚至展现出了超出它本身的生命力。
红衣浪客一手持剑、一手提着一个包裹,步伐沉重的走了出来。
“绯村先生!”
看到白洛之后,那些守护于此的反抗军立刻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白洛下去之后,就彻底和上面断掉了联系。
不仅是下面看不清上面,站在上面时也无法观测到下方的情况,祟神的力量完全将无想刃狭间与外界断开了联系,甚至连声音都无法传上来。
五郎怕出问题,一直让反抗军的人在各个可以出来的地方把守着,就是为了接应他回来。
“五郎大人呢?”
白洛手中提着的包裹看起来并不怎么起眼,就像从踏鞴砂那边过来逃难的矿工携带的行礼。
那反抗军虽然很好奇里面是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五郎大人担心您,于是安排我们在各个出口处把守,而他则在您进入无想刃狭间的地方守候着。”
“带我去见他,我有事情要问他。”
逆刃刀再次化作朱红色的油纸伞,那原本连雨水都冲刷不掉的梅花香,此时却被一股子血腥味所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