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幡飘舞,纸钱纷飞。
在哭成一片的家属,以及满脸肃穆的往生堂成员之中,身穿往生堂服饰的虫虫,也就是k423,是其中的另类。
其实在被送到往生堂的第一天,她就有一个疑问。
什么是葬礼?什么是往生?为什么要做这些。
对她而言,死了之后只有一种结果——被当做实验体。
死亡是什么?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解读,虫虫也一样。
被送去海勒西斯的愚人众地下斗技场之后,死亡成为距离她最近的词汇,对她而言也是最为稀松平常的事情。
因为她每一次出场,都伴随着死亡。
死亡对于她而言,更像是一种荣誉。
亲手将自己所谓的朋友活活打死,对她而言也是一种常事。
在这个单纯的小姑娘看来,如果自己的朋友死在别人的手里,会让她难受到一整晚都睡不好觉的。
或许这就是她一味的想要杀死白洛的原因吧?
因为对她而言,亲手杀死白洛,就是在表达对于白洛的喜爱和尊敬。
“有什么感觉?”
虽是往生堂的客卿,但在这场葬礼之中,钟离也来到了现场。
也许在一些人眼中,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家伙就是来蹭饭的,实际上这场葬礼上很多东西都是经由他之手举办的。
“他们为什么在哭?”
随手接住了看起来像是摩拉的白色纸钱,虫虫出声询问道。
这也是她很不理解的地方。
死亡难道不是一种幸福的事情吗?
难道不是应该笑出声吗?
“你觉得呢?”
钟离没有回答虫虫,而是向其反问道。
他十分明白,像对方这种情况,给她讲再多的道理都没有用,只有让她自己去感悟、去了解、去思考,才能破局。
否则只能适得其反。
“如果我死了,堂主会哭吗?”
“会的。”
“大咪和二咪呢?”
“也许......会吧。”
大咪和二咪是谁来着?
哦,总务司门口的两个石狮子啊。
“那......哥哥呢?”
虫虫口中的哥哥,只有一个人,那便是把她送到钟离这里的白洛。
钟离听了她的这个问题之后,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看向了北国银行的方向,意味深长的说道:“因为某些契约相关的原因,他一直都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但因为你,他却再次站到了我的面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就连钟离都没有想到,白洛居然会因为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站在自己的面前。
哪怕自己身着神装,随时都会将其镇压。
正因如此,钟离才一反常态的选择帮助他保住虫虫,还集齐众仙家之力,封住了k423体内的恶。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白洛的身上,钟离发现了一个和他类似的特征。
爱人。
就像人们看到动物幼崽,会下意识的悉心照料他们一样,魔神天生就是爱人的。
即便有一些魔神不具备此条件,但也只是极少数。
白洛这种为孩童拼搏的模样,甚至一度让钟离产生了对方会不会也是魔神的错觉。
可他那残缺的灵魂,分明是属于人类的啊。
他能感觉到,和他签订了契约的至冬女皇应该是知道些什么,可是对方却不愿意将其告诉他。
唉,如果这家伙的性格没有那么恶劣就好了。
和钟离不一样,看着披麻戴孝哭到几近昏厥的人,虫虫的嘴角再次勾起。
哥哥会为我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