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说来,陈泽此时便算是踏入丹道修炼中的下一个层次。
而这下一个境界可就大有讲究。
历代典籍有称炼虚还无,有称炼虚合道,也有其他说法。
但几乎所有划分当中,这都是丹道修炼中的最后一境。
当然,依陈泽的理解,这最后一境并非是因为到达尽头。
事实恰恰相反,是因为这之后的境界便不再有循规蹈矩的等级划分,甚至很难去定义一个尽头。
用神棍一点的话来说就是“玄而又玄”,通俗一点也可以理解为这之后便看个人造化了。
而无论何种说法,这之后的重点都在于“虚”,虚即无,而无中生有,有即是无,哪怕什么都没有的虚空,也得由实在来衬托。
换言之,陈泽此前开辟冥界,从无到有,恰恰是一种“炼虚”的表现。
大道至简,正如先前王灵官告诉陈泽的那样。
这之后的根本便是壮大神性,而壮大神性的途径王灵官也举了足够多的例子,说白了就是各显神通。
甚至再想远一点,倘若从神性的路子中跳脱出来.也未尝不可?
不过对于现在的陈泽而言,自然还是走收集信仰之力,衍化自己的一方小世界,以此壮大神性,先慢慢累积量变的路子最可靠。
顺便提一嘴,到达陈泽这个层次,对自己身体乃至元神的掌控已经无比精准。
就拿寿命来说,陈泽估计自己现在马马虎虎也能活个几千年吧。
当然,那是在“理想状态”下。
自从天地衰退,连以往那些更加强大的仙神都隐而不现,极有可能遭遇不测,更不用说这天地抑制超凡的趋势仍在加剧,未来形势说不定会更加严峻。
因此这也是陈泽坚定决心,毫不懈怠的最大动力。
若是耽于一时享乐,哪天天地变得和虺一个德性,不打招呼把陈泽一口吞了,他上哪说理去?
所以还是那句话,若他做不到一拳打爆天地,或是拥有一方可以长存的世界,恐怕难以真正心安。
正如博士所言,天地对待超凡物种苛刻冷酷,却从未染指过凡俗万灵。
哪怕做一个普通人,弹指一挥间,碌碌几十载,至少.不用担心哪天会突然被天地吃掉。
因而陈泽面前,仿佛透过无尽岁月拦在前路的真武大帝,似乎也是出于好心。
可事到如今,又或许是从获得属性面板的那一天起,陈泽就没有动过退缩的念头。
周遭气氛忽然变得沉抑难言,就连不知为何鼻子痒痒想打喷嚏的虺都大气不敢出。
而就在此时,陈泽却忽然气势一松,转而向博士开口问道,
“那个踢馆的张松溪是怎么回事?”
“.”博士了一秒钟来适应重新流动的空气,想也不想地答道,
“一个武痴,在后山练了几十年武,看来是练出了点名堂。”
“你安排的?”陈泽闲聊似的问道。
“也不算吧。”博士随口解释了一下张松溪的过往。
张松溪,出身武学世家,内家拳传人,不世天才,苦练十余载,成年后外出闯荡,结果败于某人之手,而后钻牛角尖,隐居武当山苦修数十载,直至近日才功成出山。
“再有.应该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博士摇了摇头,有点欲言又止。
博士自己也说不清,好像有种什么事情遗忘了一般的感觉。
“张松溪”陈泽轻声念道着这个名字,不禁想起了自己初出茅庐时拜访黎平军的过往。
当时黎平军曾后悔,说自己年轻气盛时曾打败过一个内家拳的传人扬长而去,让陈泽有机会可以去武当山探访。
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这个张松溪了。
只是没想到这样一桩茶余饭后的谈资小事,却改变了张松溪的一生。
陈泽估摸着这会儿黎平军应该在老树开,和左云芬共续夕阳红,绝想不到有另一个糟老头子神功大成,正嚷嚷着要找他报老掉牙的仇。
一者功成名就誉满天下,一者于深山老林里蹉跎一生,值吗?
也许让绝大多数人来评判,都会替张松溪说声不值。
可如果让将武道视之如生命的张松溪自己来评价.又当如何?
武道,仙道,虽有天壤之别,但对于浸淫其中苦苦追求的人而言,又有多大差别呢?
选择踏上一条路,便意味着要放弃很多,哪怕沿途会有不凡风景,赶路者却没有驻足的机会。
通天之路更是如此!
想到这里,决心已定的陈泽不再犹豫,当即掏出一块“黄”之板砖,朝着面前龙爪留痕的崖壁狠狠拍下!
嘭隆隆~
板砖一经掷出便急剧放大,等拍至崖面上已经如门板大小,直接将崖壁砸穿,敞开一道门扉般的洞口。
崖壁陡峭且厚,其中内蕴洞天。
此击过后,那源自真武大帝的神性印记便烟消云散,转而换上了陈泽的.板砖印记。
无论如何,外在并不重要,实质便是陈泽正式对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