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说啥呢?搞得跟地下组织接头似的,神神秘秘。”
马静红瘪着嘴,眼神朝徐庆和马解放来回看着,眉头微蹙,听不明白。
马解放得意地抽着烟:“五姐,想知道啊,先给我俩把咱爸那包铁观音沏两杯来。”
马静红丹凤眼眼一瞪,伸手拧住马解放的耳朵,气汹汹道:
“你小子要造反啊?敢指挥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马静红手上的劲儿一加重,疼的马解放直咧嘴,赶紧朝徐庆使眼色求救。
徐庆打圆场道:“静红姐,也没啥事,就是我前两天找解放借了几张粮票。”
“你借那玩意干啥?”
马静红松开马解放的耳朵,看了看徐庆,突然不再说话,转身走进里屋泡茶去了。
马解放揉着拧的略微发红的耳朵,呲着牙,一脸愁苦。
“瞧见没,我哪里是享福,五个老姐全都变着法的欺负我。”
徐庆没接茬,在一旁偷偷地乐。
姐弟俩打闹,拌嘴,这都是很平常的事。
徐庆伸手将放在棉裤右口袋的票掏了出来,同时又加了一张壹元的一块钱,一同放在了茶几上。
马解放瞧见票没啥,但是看到钱,顿时有点迷糊。
“庆子哥,打哥们脸儿是吗?”
“咱哥们弟兄这关系,甭来这俗的。”
徐庆趁马静红不在,扯了个慌儿,将事情简略地说了一下。
毕竟真实情况是没法说的。
马解放两眼闪烁光亮儿,搓着手嘿笑道:
“庆子哥,还是你有能耐,能想出这么个挣钱的门道儿来,我是两眼摸黑,压根没想过。”
马解放自然是没想过,他父母都工作,五個姐姐,三个已出嫁,家境不算紧张,自是不用为生计发愁。
但徐庆不一样,家里三小只全靠他一人,他不想辙不成。
况且四九城还有很多人,手里有钱,却奈何没票,吃喝倒也不愁,但总归想吃点好的,拿钱直接去供销社,国营商店买好点的东西,也买不到。
所以就催生出了投机倒把,二道贩子这行当了。
屋外的天不知不觉间黑了。
徐庆望了一眼,感觉今天在路上耽搁时间太久。
要是天不冷的话,以前这段路他也就走十几分钟。
回头看了一眼挂在马解放家百墙上的钟表,发觉这会儿才六点三十五分。
不过,眼下是冬季,天黑的早,天气也又冷又冻。
徐庆没敢多呆,待会回去路上还要给三小只买马蹄烧饼,要是呆的太晚,怕是路边商贩都收摊了。
徐庆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道:
“解放,下次聊,哥们儿先回家了。”
徐庆扭头朝里屋的马静红又喊了一声。
“静红姐,我回家了,下次见!”
“才刚来一会儿,就走,这么着急吗?”
马静红端着两个白色的搪瓷茶杯走了出来。
见徐庆要走,脸上露出失落。
马解放知道徐庆是挂念家里的弟弟妹妹。
没说啥,起身裹着军大衣,送徐庆出去。
谁知俩人刚走出大院,马静红右手拎着一个白面口袋就追了过来。
“拿着,带回家吃去!”
徐庆愣住了。
马解放也身子一怔,看到自己五姐把东西塞到徐庆手中,扭头已经跑回去了。
马解放嘿嘿一笑,肩膀撞了一下徐庆,
道:
“哥们没瞎说吧,我五姐真看上你了,瞧瞧,都把我们家白面送伱了。”
徐庆不想要,虽然日子过的艰辛,但还没到需要靠人救济的程度。
再说,昨晚上将票跟许大茂换了五块二,虽说给了马解放一块,可还剩四块二。
手头也相对没以前那么紧巴了。
马解放则道:“庆子哥,别推辞了。你就收下吧,这可是我五姐对你的一片好意,你要是不拿,我待会拎回去,我五姐非跟我没完不可!”
“那你们家?”徐庆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年头,谁家日子都不好过。
“没事,我五姐可是我几个姐姐中最聪明,最精明的,她能拿出来,肯定没啥事。”
徐庆沉默了半会儿,便只好收下。
因为马解放的五个姐姐,他都见过。
大姐最懂事,二姐最文静,三姐霸道一点,为人却最实诚,四姐是见的最少的,不过念大学,很有文艺范。
至于这个五姐,徐庆经常见,所以也知道很是聪慧伶俐,加上又是在文工团上班,身材很是妙曼,虽说是冬季,穿着厚厚的棉袄,玲珑的曲线却未遮掩住。
天又黑了一点,空气也更加充满寒意,地上的积雪又被冻硬实了。
徐庆朝马解放摆手道:
“回吧,下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