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门口挂着白色布帘,大老远就能看见,再加上又是用红砖砌的,更是显眼,不过平时很少有人进出,极为冷清。
但这段时间,接连下了好几场雪,天气又一天比一天冷,感冒生病的人便逐渐多了起来。
虽然每个人都不愿意生病,可架不住病来如山倒。
何况,冬天又是流行感冒高发季,比起其他时节,医务室总显得嘈杂一些。
徐庆伸手掀开白色布帘的一角,和秦淮茹一同走了进去。
里面的病人确实不少,有买药的,还有坐在病床上挂水输液的,咳嗽声,擤鼻涕声,此起彼伏。
徐庆在厂里上班小半年,今天却算是第一次来,在医务室内环顾一眼,发觉跟后世并无二致,也就是少了些现代化的办公设施,少了些五花八门的药剂,唯一不变的则是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以及那挂在身上的听诊器。
徐庆站在一旁,等秦淮茹买了三毛五的感冒药后,俩人一起就出了医务室。
刚一出来,徐庆就碰见了赵二愣子,只见他一边用手绢擦着青鼻涕,一边打着喷嚏,显然也是感冒了。
不过想到前几日在食堂,赵二愣子脱掉棉袄,光着膀子吆五喝六地可是要跟许大茂在雪地里单挑,如此一个狠人,这就被病魔击倒了,徐庆觉得,看来赵二愣子也并非是铁打的。
赵二愣子也看到了徐庆,但没敢再嚣张,毕竟公厕那顿打挨的,至今还令他记忆尤深,尤其是脑袋上的伤可还没好。
赵二愣子愣了一下,忙赶紧低下头,佝起身子,朝医务室内快步进去。
徐庆没说话,也没阻拦,和秦淮茹继续朝厂大门口出去。
此时厂里的工人,多半都已经走了,剩下的也都在陆续离开,地上的雪被踩的乱七八糟,已失去了清早时的纯白。
徐庆和秦淮茹一出厂,就看到大街上,行人也是十分稀少,原本做买卖的小商贩,虽然一个个冻的缩手缩脚还在坚守,但极个别的已经动了收摊回去的念头,毕竟街上没什么人,买卖没生意,又下着雪,还不如早点回去,在暖和的屋里歇着。
至于其他人,徐庆觉得应该也坚持不了太久,尽管生活不容易,但在这雪虐风饕中,挣的那点钱儿,万一感冒生了病,就全赔没了,人还遭罪。
街道两旁的店铺倒是生意还不错,好歹有个房子能遮风避雪,掌柜的也就不在乎下不下雪,刮不刮风。
徐庆和秦淮茹一路上都没说话,天实在太冷,没心思说,也不敢张嘴。
天色暗沉,雪又一直在下,时不时刮来的风,卷起地上的雪花直往人身上扑。
回到大院时,秦淮茹在前院就瞅见自己婆婆站在中院里,便忙对徐庆说道。
“徐庆,这药你给傻柱送去吧,我就不去傻柱屋了。”
徐庆接过秦淮茹从棉袄口袋里将买的感冒药,点了下头,进了中院后,直径朝傻柱的屋走去。
贾张氏望着徐庆进了傻柱屋里,双手揣在棉袄袖子里,静静地看着。
似乎是想要看出个什么来?可她又能看出什么来呢?
傻柱屋里,比许大茂的屋要收拾的干净,整齐一些。
徐庆一进去,就见傻柱坐在炕上,披着被子,端着搪瓷茶缸在喝热水,脑袋还被拔了个火罐,一个黑红的印子,不偏不倚地落在额头中间。
“嘿,徐庆,你怎么来了?”
傻柱一边咳嗽,一边招呼徐庆坐下。
徐庆将手里的药放在傻柱面前。
“傻柱哥,秦姐让我拿给你的。”
傻柱嗯了一声,把手里的茶缸放在炕头,忙打开包药的报纸,捏了一颗,直接就扔进了嘴里,然后转身抓起茶缸,喝了口热水。
徐庆见傻柱病的不算严重,药也给了,便起身要走。
傻柱却伸手摸出烟,扔给了徐庆一根,算是道谢。
徐庆从傻柱屋出来,紧接着就回了后院自己屋里。
三小只一如往常,趴在炕沿上写作业,徐庆站在前屋,伸手拎起炉子上的烧水壶,看了一下,捡起火钩子拨了拨,然后暖和了一会儿身子后,迈步进了厨房。
厨房灶台的火也烧着,徐庆坐在板凳上,趁着三小只在前屋认真写作业,伸手掏出自行车票,开始分离。
昨晚上许大茂已经打听好有人要了,徐庆必须抓紧时间。
半个多小时后,看着分出来的自行车票已经大半张了,再分几次就能完全分离出来,徐庆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许大茂又跑来敲门了,砰砰砰的急促声音,跟鼓点似的。
徐庆忙将票收起,出了厨房,朝屋外走去。
屋外天色彻底黑了,雪却像粘上了人世间一般,一直不肯停。
徐庆见许大茂又是一身雪地站在门口,神色兴奋,忙问。
“大茂阁,啥事啊?”
许大茂激动地压低声音,趴在徐庆耳边道:“成了,哥哥我今天见着了要票那小子,价钱还是那个价钱,不过就是要的很急,说明天就要。”
许大茂说完,一边哆嗦地用手指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