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在厂里上班的工资并不少,一个打火机对他来说,也不是啥买不起的东西。
何况他在厂里干了好些年,现如今又还没结婚,对象也没着落,一个人拉扯妹妹何雨水,兄妹俩相依为命。
虽说日子并不是多好,可这三年来,别人都在为饿肚子,没粮吃,掏出家里的全部积蓄,四处高价卖粮,反倒是他,因在食堂后厨上班,手里这些年积攒的钱,愣是一个子没动。
只是傻柱手里有钱,却也舍不得买个打火机,身上成天都跟徐庆以前一样,揣一盒火柴。
攒的那点钱,一来是准备娶老婆,二来是为何雨水上大学计划。
刚才见徐庆有打火机,傻柱心里好奇,却没出声询问、打听。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跟贾张氏似的,瞧见啥都眼红,瞅着啥稀罕,也不跟二大妈一样,什么都喜欢刨根问底,问东问西。
此时秦淮茹走在徐庆右手边,和傻柱把徐庆夹在中间,不过也没提打火机的事儿。
秦淮茹尽管是贾张氏儿媳妇,可从农村出身,嫁到贾家也没多少年,并未沾染贾张氏太多恶习。
倒是棒梗被贾张氏宠溺调教的,在院里可谓是无法无天。
好在溜野冰摔断了腿,这段时日一来,并没有在院里撒着欢的闹腾人。
秦淮茹其实心里也好奇,但见徐庆没主动说,便也不好意思询问。
仨个人沿着大街,靠着右边,一边走,一边说着院里的一些事情,以及谈论最近报纸上的新闻。
傻柱豆大的字不识几个,却对报纸上写的事情很有兴趣,不会自个看,就听别的人讲给他。
一路上,叨叨个不停,那嘴就跟机关枪似的。
徐庆知道傻柱有这毛病,管不住自个嘴,只能任由他说。
踩着冻的发硬的雪,徐庆静静地听着,时不时也聊几句。
秦淮茹则一路双手揣在棉袄里,没怎么说话。
到了厂门口,徐庆和傻柱以及秦淮茹分别后,便快步朝第三车间过去。
傻柱则去了食堂后厨,秦淮茹也走向她所在的车间。
早上九点多钟,天空仍没放亮,又阴又沉,太阳的样子都瞧不见。
呼啸的西北风,在厂子里到处乱窜,带着寒意,不断肆虐。
徐庆这时刚和师父老张忙了一阵,俩人都热的满头大汗,正坐在车间门口抽烟。
大老远,徐庆瞅见一行人正朝着自己的车间走来,最前头的是同车间的二麻子。
二麻子刚才去上厕所了,一跑回车间,对着徐庆就急声道:
“不好了,徐庆,你小子要倒霉了!昨天来咱们车间那俩照相的,捏着照片带了个人,好像是冲你来的。”
“冲我?”
徐庆有点纳闷,一时间没明白二麻子到底想要说啥。
二麻子勒着裤带,紧接着又道:“可不就是你,我跑回来的时候,瞧了一眼,那俩照相指着照片上的你,正给保卫科马科长说呢。”
徐庆眉头一挑,侧歪身子,目光越过面前的二麻子,朝远处又望了一眼。
瞅见厂里的保卫科马科长,还真的是和昨天报刊那俩照相的过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大帮人。
不过中间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徐庆感觉有点眼熟,可距离太远,瞧不清楚,那人又被簇拥在人群里,更是难以看清长相。
徐庆抽了口烟,心里泛起嘀咕,想不明白怎么回事。
老张叼着烟,从车间里走了过来,朝二麻子看了一眼道:
“二麻子,到底啥事你知道?”
二麻子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哆嗦身子,一边划着火柴点烟,一边道:“我这不着急跑回来告诉徐庆一声嘛,啥事我又没听见。”
“二麻子,你这张破嘴啊,真是蹦不出一句好话来,啥都没听见,你就说我徒弟要倒霉了?”
老张没好气地说完,抬脚朝二麻子的屁股踹了一下。
“赶紧滚进车间里暖和去,别把你个小王八羔子冻病了。”
二麻子挨了一脚,便麻溜地朝车间里钻了进去。
老张则站在车间门口,与徐庆一起等着对方过来。
这时保卫科的保科长,正一边陪同去而复返的报刊几人,直径朝第三车间走,一边又让人赶紧去通知厂长。
毕竟报刊的人,昨天可是前来厂里视察的大领导们带来的,自然是不敢马虎,轻视。
至于找人啥事,报刊的几人都没说,马国华多次想要打问,可都没找到机会。
等众人走到车间门口,那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抬手就指向徐庆。
不过徐庆此时也将那人给认了出来。
这人可不就是前天晚上,他在去医院的路上救的。
当时四五个混子,正把他堵在一个死胡同里抢劫。
只是徐庆不明白,他怎么找到厂里来了。
徐庆还没说话,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率先情绪激动道:
“马科长,我找的人,就是他,就是这位小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