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小院毫不起眼,老旧的房子更是令人瞧了直皱眉。
但此时,一辆辆自行车从屋里推了出来,三虎子和另外几人,一人骑着一辆,跟在许大茂身后,在狭窄的胡同里,排成了一排。
场面虽没有厂里下班时,那么壮观,可这会儿却显得另有特色。
徐庆坐在许大茂自行车后座上,扭头看到他们都人手一辆自行车。虽然新旧不已,但都有,心中稍微有点吃惊。
不过徐庆很快就释然了,他们成天捣腾东西,自行车这种能交通工具,自然是能搞到的。
至于是怎么得来的,那就说不准了。
许大茂一脸愤怒,骑着车走在最前面,心里火冒三丈,却也没彻底丧失理智,一边急速地驶出胡同,一边还微微扭头向徐庆解释怎么回事。
徐庆听了半响,才搞清楚,他们先前嘴里说的老杨,其实跟他们一样,都是干二道贩子营生的。
只是老杨干这个年头长,在他们的圈里,算是资格较老的老人。
但人品,差的不是一丁半点,几乎圈里的人,没一个愿意搭理。
人品次也就罢了,还总是挤兑别人,自己把路走窄了,拉不来生意,便想方设法地搅合别人。
按照许大茂的说法,老杨是前些天,得知他手里有自行车票要出,想搭个伙,过一手。
许大茂当时直接拒绝,所以便怀恨在心,背后找人使绊子,下套。
这年头,自行车票不好搞,有票的人,不是家里揭不开锅,或者着急用钱,谁舍得拿出来。
而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一年也碰不上几个出自行车票的。
况且自行车的价值远远高于其他票证,遇上一个,自然是相互之间,勾心斗角。
只是徐庆没露面,是许大茂一直在打听谁要,那老杨想截胡,圈里人挨个都问遍了,都没打听到,是谁托许大茂出手的票。
这才闹出了昨天那事儿。
但许大茂今天找徐庆,并非觉得昨天的事跟徐庆有关。
而是怕人手不够。
毕竟徐庆之前在厂里公厕,一人撂翻赵二愣子几人的时候,许大茂虽没亲眼瞧见,可是却看到赵二愣子几个人,全都被收拾的的服服贴贴。
心里对徐庆是刮目相看,感觉今天带上徐庆,多少能安心一些。
很快,徐庆和许大茂就来到了一个独院门口。
院子比之前那个小院还要破旧,四面院墙,面向胡同的这面,已经倒塌了,砖瓦全都砸在院里。
而院里剩余的空地,乱七八糟的东西几乎摆满了,一股刺鼻的恶臭不断从院里飘出。
幸好这胡同不深,还是个死胡同。如今又逢冬季,要是夏天,这院里怕是臭的没人敢靠近。
许大茂踩着落满了雪的砖瓦走进院里,朝着亮灯的屋里就高声喊叫起来。
“老杨你个王八蛋,你给我出来!”
这时,徐庆见三虎子他们也赶来了。
几人将自行车撂在地上,一个个跟在徐庆身后,踩着垮塌的院墙,朝院里进去。
院里灯亮的屋子门口,一个穿着破烂棉袄的老头走了出来,双手穿在脏兮兮的棉袄袖子里,嘴角叼着一根皱巴巴的烟,一脸懒散地打着哈欠。
“许大茂,你小子昨天不是被人打了吗?你跑我这儿干啥?”
“干啥?爷爷弄死你!”
许大茂脸色暴怒,冲到老杨跟前,抬脚朝对方的肚子,狠狠地踹了上去。
那老杨没想到许大茂会直接动手,猝不及防挨了一脚,当即就趴在了地上。
捂着肚子,咧嘴叫骂:“许大茂你个没教养的小杂种,你敢打我,你小子完了!”
“屋里的兔崽子,都给我出来,给我弄死许大茂!”
随着老杨一声嘶吼,五六个人,醉醺醺地跑了出来。
瞧模样,看起来都没少喝。
而领头的,徐庆见其脸上,果然有一道刀疤。
许大茂一见那人,顿时更加怒不可遏,眼神朝院里左右一看,抄起一根扁担,高举起来,对着那刀疤的脑袋就猛敲了下去。
那刀疤脸见状,吓的瞬间酒醒,忙蹲下身子,抱头朝屋里逃窜了回去。
至于另外的几人,也赶紧四下躲闪。
三虎子带着人,站在徐庆身后,一人手里捏着一块刚才从院墙上扣下的板砖,对许大茂道:
“哥几个没瞎说吧,老杨这老东西,跟他们就是一伙的!”
许大茂扭头朝三虎子看了一眼,道:
“都愣住干啥,上啊!”
三虎子闻言,带着人,举起板砖,直径冲进屋里,跟那几个酒鬼扭打在了一起。
许大茂则转身走到徐庆跟前,低声道:
“庆子,你先别出手,要是三虎子他们顶不住,你再上。”
徐庆对许大茂来说,可是一张王牌,哪能轻易亮出。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让徐庆动手。
徐庆望着许大茂,还没说话,就见那个老杨,不知从哪里找了一把生锈菜刀,正高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