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在漫天星空下快步朝办公室回去,耳边还能听见群猪的嚎叫,但他心中有些疑惑,厂里刚装的电话机还没多久,这大晚上的,谁会把电话打到这边来。
可一回到办公室,他当即一把就将听筒抓起,捏在手里,放在耳边问道:
“徐记肉联厂,您是哪里?”
“庆子,是哥哥我,你麻溜回来,我在你家用你屋的电话打的,严国浩今儿来咱大院了!”
捏着听筒的徐庆听见是傻柱,噢了一声,得知严国浩来了,脸上露出高兴。
他可与傻柱跟严国浩好久没见面了。
说起来,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当年同寝室的其他几人,叶爱民,王鹰圣,陈胜海,也都没再见。
不过偶尔通电话、书信来往。
但天各一方,想碰面聚聚很难。
徐庆一撂电话,飞奔出办公室,返回饲养车间,与二麻子和工人们将临晚才拉回来的猪,羊,全都看的圈进猪舍后,带着众人就收拾着准备下班。
已经超过了平日的下班时间点,要不是等着司机开车将猪,羊拉回来,他早让饲养车间的工人在下午六点就下班了。
好在饲养车间的四人就住在郊外,他们回家很方便,出了厂,不用三五分钟就能回去,所以对于临时的加班,没人发牢骚抱怨。
忙了多半响,安顿妥当一切,徐庆掏出烟,给其中两个男工人递去,至于另外两个女的,紧接着也给散了。
这年月,女性抽烟的不少,因为建国之后,烟草是国家最为重要的一大支柱性产业,是国内经济的最大支撑体。
为了支援国家建设,不少女性也投身在烟民的队伍当中。
但相对来说,跟男性人数相比,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二麻子,徐庆也递了烟。
这段时间,二麻子在乡下收粮,收猪,收羊算是拼了命,要不是晚上了,徐庆都打算把二麻子带回自家大院,好好喝一顿酒,犒劳一下。
在不到一礼拜的时间内,跑了三个公社,收下三十头黑猪,五只羊,这功劳可不小。
当然还有住在乡下的二爸跟两个堂弟,他们的功劳也很大。
离开肉联厂,徐庆骑着摩托车,与二麻在漫天繁星的夜色下,朝城里回去。
路上徐庆道:
“麻子哥,这次伱劳苦功高,哥们我给你记一大功,你算是咱们肉联厂的功臣,等效益好起来,你等着分红吧。”
二麻子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抽烟解乏,听到徐庆话,稍微放缓车速,用牙摇着烟把,使其不至于掉,说道:
“嗐,庆子,这可多亏了你二爸跟你堂弟建国,要记功的话,还有他们,要不是他们人熟,我可能没这么快能收下三十头猪,对了,那五只羊,其中两只,好像是你家啥远方亲戚养的,建国说是你太爷爷姊妹的曾孙女,跟你和建国都同辈。”
徐庆眉头一皱,他一点印象没有,而且说起来,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随着一代人一代人的香火延续,已经绕的很远了。
再者,他没怎么在乡下呆过,除了老家本村的人以外,其他村子有些啥远亲,是一概不知。
徐庆微微侧转脑袋问道:“麻子哥,收羊的钱给了吗?”
二麻子蹬着自行车点了下头,“给了。”
徐庆也脑袋点了点,继续骑着摩托车与二麻子回城。
有了今天拉回的三十头猪,他这些日子紧绷的神经算是稍微能松一下,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
夜里起了风,凉飕飕的,跟白天完全两个样儿。
回到城,徐庆与二麻子分开时,道:
“麻子哥,明儿你就别着急下乡再去收粮,收猪,收羊,歇上一天,你后天再去。”
二麻子见徐庆这么说,趴在自行车上道:
“那成,庆子,哥们明儿休息一天。
这些天我在乡下几个公社里奔东西跑,没白天没黑夜,确实累的够呛。”
徐庆掏出身上的烟,递给二麻子一根,在路口处又聊了一番,才各自朝家回去。
徐庆重新发动着摩托车,忙赶紧朝大院回去。
只是一回大院,刚推着摩托车从前院进到中院,就见傻柱带着严国浩站在院里等着他了。
“庆子,把车停我屋门口,上我家,甭回你后院了,国浩来了,咱们仨儿今晚上好好喝一宿。”
严国浩立在傻柱身边,目光望向徐庆,打量一番,抬起厚实的右手拍着徐庆肩膀,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张嘴道:
“小庆,好久没见了。”
“是啊,严大哥,毕业之后,咱们这算是
徐庆说着话,把摩托车交给伸手要接的傻柱,然后摸出身上的烟,一边递给严国浩,一边朝傻柱屋里过去。
严国浩一身新軍装,整个人的气势跟以前一样,威严、端正。
这是在当兵生涯中磨练出的锋芒,势不可挡。
坐在傻柱屋里的桌子前,也是身姿挺拔,宛如劲松!
徐庆用打火机帮严国浩点着烟后,笑问道:“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