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刚到,大院外冷清的胡同里,十天半个月也不回来一趟的阎解放和阎解旷俩兄弟,穿着的确良蓝外套,一块叼着烟,满心欢喜地往大院进。
他们上周听到大哥阎解成的话后,心中早已按耐不住了。
明知自个大哥是拉他们下水,没安好心,可看在能平分到父母钱的份上,还是来了。
毕竟不能跟钱过不去不是。
俩人一跨进前院,早已站在院里等着的阎解成立马道:
“解放,解旷,你俩路上没碰见咱爸妈跟你嫂子吧?”
阎解成摇头,“大哥,你不是说伱媳妇把爸妈今儿一早就支出去了,难不成才刚走?”
阎解成右手插在蓝色工服的裤兜里,看向解放跟解旷道:
“倒是早都走一阵了,这不是怕你们遇上,就咱爸咱妈精明样儿,一早看到你们俩回院里,能不生疑?”
阎解旷嘬着烟,一脸急不可耐道:
“大哥,别说那没用的,徐庆在后院的吧?我俩回来可不是听你闲扯的!”
阎解成见解旷对他这个大哥没一点尊重,心里不悦,不过啥也没说,待会儿他还得指望两个弟弟跟着他上后院去,便没计较。
不过沉思一番,道:
“解放,解旷,大哥我先把话说前头,等会儿找庆子要下钱,得分成四份,你嫂子大早就把咱爸妈带出大院,她也得有一份!”
“什么?”
阎解放和阎解旷顿时一脸气愤。
“大哥,上周你找我俩可不是这么说的,说好的咱仨儿人平分,怎么着,你媳妇还要分一份,那我媳妇和解旷媳妇也得有。”
阎解成漠然地扫视两个弟弟一眼,眼珠转悠道:
“要不是你们嫂子,爸妈能一早出去?你们不同意,那就算了,你俩回去吧,反正下次再找到机会,我自个为庆子把钱要下,你俩就甭惦记了!”
阎解成说完,一脸有恃无恐地看向两个弟弟,从身上摸出烟,自顾自地抽起来。
他住在大院里,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解放跟解旷可搬出去住了,就不信他们俩不同意。
只不过,阎解旷哼哧一声,白了自个大哥一眼,转身对阎解放道:
“二哥,咱大哥心里那点小九九你不知道,他就想给他家捞大头,钱还没要到手呢,这就算计着多占点,以前咱们没结婚之前,哪次大便宜不是让他占着,这回啊,咱俩直接上后院要去,要下咱俩一人一半,搭理他干啥!”
阎解放点头道:“没错,解旷,走,上后院。”
阎解成没想到两个弟弟居然想绕过他,心中思绪急转,当即急眼,忙道:
“算了,三份就三份,咱们好歹亲兄弟,一块上后院。”
阎解放冷冷地看向自个大哥,抬手拍着肩膀道:
“大哥,你歇着吧,我们俩要我们的,跟你没关系,你忙你自己的事去吧。”
“解旷,咱们走!”
阎解放抬手招呼三弟解旷,俩人直径往后院走。
阎解成见状,彻底急了,事情可是他给两个弟弟说的,结果,他们俩居然想撇下他这大哥。
哪能甘心。
要是他们把钱要到了,那他岂不是鸡飞蛋打,白忙活一场,便紧跟着已进到中院的两个弟弟,一起去后院找徐庆。
中院贾张氏起床后,刚从屋里出来,瞧见阎解放和阎解旷清晨回来,瞅了两眼,不知道这么早上后院找谁,见阎解成在后面也从前院来了中院,拦住道:
“解成,你弟弟解放和解旷这是上后院干啥啊?”
阎解成哼哧一声,站住道:“婶子,大清早你不在屋里呆着,瞎打听啥,该干嘛干嘛去。”
贾张氏顿时斜眼瞪向阎解成,拉下脸数落道:
“你小子一早嘴里没句好话,大清早儿吃呛药啦?!”
阎解成置若罔闻,懒得在中院跟贾张氏掰扯,瞅见两个弟弟都进了后院,忙快步去追。
贾张氏站在自家屋门口,朝阎解成背影,低头往地上啐了一口,嘴里依旧发牢骚埋怨,但心更好奇起来。
拧转身子朝后院看了两眼,一回头,瞧见对门一大妈掀开门帘,端着尿盆出来,忙哎声道:
“老阎家的老二跟老三回来了?和解成那小子上后院去了,你瞧见没?”
“瞧见了,我当家的说,八成是去找后院小庆了。”
贾张氏双手揣在衣服口袋里,点点头,觉得也是。
大院里,就徐庆光景最好,国家一改开立马开粮站做生意,挣大钱。
许大茂倒也不断捣腾,可没泛起什么浪来。
跟徐庆比,院里谁不觉得,压根不在一个档次。
只是,贾张氏皱起眉头,想不明白,老阎家的解放和解旷,一早跑回院里,找徐庆能有啥事?
心里琢磨着,眼神瞥见一大妈端着尿盆去了公厕,转身回到自个屋里,把尿盆一端,也拿出屋子,准备放去公厕。
可刚一出屋,觉着还是先上后院瞧瞧去,把尿盆撂在屋门口,回身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