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诗雨想了很长时间，也没确定好宣传方向，脸上忍不住露出痛苦神色。
这是她在雅诗美兰工作的这段时间形成的后遗症。
没办法，那段时间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虽然现在已经解除了误会，这种下意识动作可没那么好消除。
对面，李月娥奇怪的看着王诗雨：“王总监，你怎么了？是不是感觉哪里不舒服？
要不你先休息两天，合作的事虽然重要，但却急不得。”
王诗雨连忙摆摆手：“你误会了，我只是最近脑子有点乱，一时半会儿没恢复过来。
尤其是咱们两家该怎么合作，特别是推广方式。
俗话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哪怕稍微有偏差，都可能起到反作用。”
李月娥一愣，然后笑道：“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啊！
关于合作方案，我暂时设计了三种。
要不你先看看，先找个最合适的，咱们再在细节上进行协商。
当然，如果都看不上也没关系，咱们再讨论就是。”
此话一出，王诗雨愣住了。
对方提供了三种方案？这让她有些不适应。
关于推广方案这一块，她向来是行业权威，不管是以前的工作，还是在雅诗美兰，都由她说的算。
现在竟然有人直接将方案推给她，王诗雨瞬间感觉自己的存在感无限制降低。
不过她的反应非常快：“你手上有方案？太好了，我能先看看吗？”
李月娥点点头，将一份文件递过来。
王诗雨接过，开始逐字逐句阅读。
刚开始她还不觉得什么，但随着时间过去，王诗雨的表情越来越严重，最后竟有些不敢置信。
她看的是第一份方案，这个方案不错呀！
虽然和自己曾经创造出的经典方案相比要差一些，但这种差只是稍微缺乏一点创意。
可单论严谨，以及逻辑结构和逻辑流程，甚至比自己的方案还要出彩。
想到这里，王诗雨忍不住抬头看向李月娥：“我能问个问题吗？”
李月娥点点头：“当然，你随便问。”
“如果我没猜错，这个方案应该是张老板的手笔吧？
张老板的商业推广模式我曾经专门研究学习过，每一种都堪称神来之笔。
现在见到他的方案，果然名不虚传。”
谁知李月娥摇摇头：“你误会了，这个方案是我自己写的。
虽然推敲修改了好几次，但和我们老板比还差得远。”
此话一出，王诗雨瞬间愣住：“什么你说这条方案是你写的，怎么可能？”
随即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好意思啊，你这条方案非常不错。
没想到张老板不仅自己利害，手下也藏龙卧虎。”
李月娥摇摇头：“我只是张老板的助理，还是临时借调过去的。
不管十月食品厂，还是其他公司，能力比我强的一抓一大把。
我还需要多向他们学习。”
王诗雨沉默，之前她虽然觉得张岳很厉害，但如果自己出手，做的绝不比对方差。
毕竟张岳手上的产品，卖点更多是产品本身的质量，而非广告创意。
现在看来，自己的想法有很大偏差。
她又看向第二种方案。
有了第一种方案的前车之鉴，王诗雨看第二种方案的时候心态已经改变了很多。
可即使她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等把第二种方案看完，还是无比震惊。
因为第二种方案的创意不仅不比第一种差，甚至犹有过之。
她问李月娥：“这个方案是你写的还是张老板写的？”
李月娥道：“当然是我写的，这三种方案都是我写的。
我们老板很忙，可没时间管这种小事。”
李月娥沉默片刻，继续看第三种方案。
她把第三种方案看完，突然抬起头：“李女士，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去做助理，我觉得如果你做广告创意，成就绝对不比我低。”
作为广告行业的知名人物，王诗雨这么说，是对李月娥最大的肯定。
李月娥微微一笑：“是吗？谢谢夸奖。
但和做广告相比，当助理才是我的梦想。”
王诗雨点点头：“明白，我觉得第三种方案是最好的，而且不需要更改，咱们直接按上面说的执行即可。”
李月娥笑道：“我个人也认为第三种方案要好一点，既然这样，我立刻回去做准备。
你这边也准备一下。”
“没问题！”
网上一直流传着一句话，那就是网友的记忆一般只有七天。
也就是说，再重大的事，即使你一直反复折腾，七天之后必定被忘记。
同时，这也说明，在网上，每隔几天都会有新的热点出现。
比如前两天，国民神医张老板又搞事情了。
没错，国民神医是网友给张岳起的外号。
对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一些和医学有关的药品或食品。
关键这些药品如果只是普通药品就算了，可张岳每次出手，拿出的东西无一不是起死回生的神药。
比如治疗慢性粒白血病的清温益气散，治疗脑溢血导致偏瘫的活血通络丹。
每一种都帮助了很多人，尤其是当事者，他们对张岳的感激，没有亲身经历根本体会不到。
所以自从第一个人喊张岳神医，所有人立刻跟着这么叫。
慢慢的，国民神医就成了张岳的代号。
由于这个关系，张岳在网上拥有很多铁粉。
而且这些铁粉和普通网红的铁粉不同。
普通网红的铁粉，大部分只是在精神上支持一下。
比如只要你直播我就观看，只要你发视频我就点赞。
当然，心情好了，还可以帮你转发推广。
但是，想让我真金白银的打赏支持还是算了吧！
最多给你一两个一毛钱一个的小爱心，再多真的没有。
但张岳不一样。
他的粉丝可都是非常愿意为他花钱的。
知道张岳喜欢在快手直播，有的人甚至专门往里冲几千上万块。
为的就是张岳开播时给他送礼物。
而这些人，在现实生活中大部分十分拮据。
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张岳救了他们自己，或者他们亲人的命。
其实救命之人虽然值得感激，但一般人并不会为救自己的人无脑花钱。
比如医院的医生，尤其是外科医生。
这些医生每天要做几十台手术，相对应的也就等于救了几十个人。
可这些医生开直播，一般是不会受到患者打赏的。
患者能在病愈之后，医生送一面锦旗就不错了。
至于原因，很简单。
医院虽然治病救人，但也是盈利机构。
患者虽然把病治好了，把钱花出去了。
随随便便一个小病就得几千块，稍微严重一点，几万几十万都不一定够。
所以在他们看来，这属于等价交换。
可张岳不一样。
就拿活血通络丹来说，类似的病放到医院，起码要花几十万，还不一定能治好。
所以张岳完全可以把活血通络丹的价格定为几万。
即便如此，大家依旧会对他充满感激。
然而张岳并没有这么做。
他的活血通络丹，甚至比药店那些最普通的药还要便宜。
花平时治疗感冒的前，却能治好以前的不治之症。
张岳的这种行为，自己想不感激都难。
给张岳开播时打赏，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所以张岳的粉丝在直播间经常能看到非常壮观的一幕。
那就是只要张岳开播，直播间就会被礼物特效霸屏。
甚至有时候，直播间根本看不清张岳的脸。
这一幕可把不少网红羡慕坏了，但他们知道，自己也只能羡慕一下，学是肯定学不来的。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张岳的直播却第一次遭遇滑铁卢。
原因很简单，对方搞了个直播带货。
一般来说，张岳只要直播带货，不管他卖什么，肯定会第一时间被清空。
大家的想法很简单，你不卖货，我充的钱也是用来打赏你的。
既如此，为什么我不把你手上的东西买了？
这样你能赚到钱，我也能得到东西。
而且只要是张岳卖的，东西肯定不会差。
即使自己用不了，也可以送给其他人。
尤其是快抖平台的打赏，张岳只能拿到一半，剩下的都送给平台了。
大家只是想用金钱支持张岳，可不想给平台做贡献。
然而，前几天张岳卖的药膳可乐却一言难尽。
先不说张岳的这波带货是不是反向操作，又或者是否拥有日货背景。
单说这玩意喝了之后脸会变绿，就让大家接受不了。
很多人直接表示，我既不想去做蓝精灵，也不想当阿凡达。
所以该打赏打赏，至于可乐还是留给你自己喝吧！
这件事也仍因此上了快抖的热搜，并在热搜上持续了一星期。
热搜标题是：神医张岳研发推广的新药爆冷，网友表示打死都不喝。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经历过此事后，张岳会消停下去。
仅仅过了十天，张岳的账号又发布了一条新消息。
对方表示，明天他将直接开播，推广自己的新产品。
这条消息很快就开始在网上疯狂传播，很多人猜测张岳的新产品到底是什么。
但不管怎样，吸取了上次教训后，他应该会拿出正常点的东西出来吧？
所有人再次期待起来。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所有张岳的粉丝都收到了一条消息推送。
推送内容很简单，张岳开播了。
大家纷纷点击进入，不过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一愣。
因为此刻的张岳竟然在户外，准确的说是在一个城市的街头。
“大家好，我是张岳，欢迎来到我的直播间。
今天我准备带领大家领略一下中州的独特风光。
首先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谁来过中州评论区扣1，没有来过的扣2，没有来过但很想来的扣3，来过但以后再也不想来的扣4。
好了，现在开始行动吧！”
下一刻张岳的评论区直接炸了。
只不过炸的有些奇怪，因为评论区大家回复的都是5。
当然也有回复6的，但很快都变成了5。
张岳忍不住汗了一个，只能说这一届的网友越来越调皮了。
“明白，既然这样，咱们就一起逛中州。”
他走在前面，手机对着路边。
不过和其他主播一边走一边解说不同，张岳就这么走的，别说解说，根本就不发出声音。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他每向前走一步，就能收到一大波礼物刷屏。
走得越快刷的越多，一旦步伐变慢，礼物也会跟着减少。
仿佛他走路并不是真的在走路，而是走钱。
这一幕可把其他网红羡慕坏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这待遇。
终于张岳走的差不多，在一片广场停下来。
“大家好，这里就是传说中二七广场，看看周边的人是不是特别多？
多就对了。
既然风光已经领略完，接下来开始办正事。”
说着一挥手，只见李月娥穿着漂亮的职业小西服，步伐缓缓的走过来。
张岳介绍：“这位是我的助理，我之前在直播间，你们应该已经见到过。
自从上次直播带货失败后，我痛定思痛，我决定放弃帮大家一直心脑血管衰老。
虽然这东西有非常不错的养生功能，但养生并根本不符合现代社会主流。
所以我就换了一种方式，不知大家想不想美白？”
此话一出，直播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美白？难道张岳想卖化妆品？
果然，就听张岳道：“大家猜的没错，我今天卖的是一款化妆品。
这种化妆品是费尽千辛万苦才研究出来的，它使用后，可以促进皮肤的新陈代谢，减少黑色素分泌，让皮肤宛如新生婴儿吹弹可破。”
直播间再次沸腾。
“真的？太好了！”
“就是，有这种好东西，你早点拿出来呀！”
“虽然我是男生，平时也不注意皮肤保养。
但这并不表示我就排斥化妆品。
相反，我经常用火山岩洁面乳，效果好，去污能力强，是我的最爱。”
“楼上注意，禁止打广告！”
“我不是打广告，而是想告诉张老板，我对化妆品有非常强烈的需求。
希望他赶紧把产品拿出来，继续制作更多不同类型的化妆品。”
“原来是友军，差点误会你了。”
“……”
评论区非常热闹，而且大家购买欲望非常强。
大有张岳一上链接，就要帮他清空库存的架势。
只是，当所有人都好奇的睁大眼睛，却发现张岳慢慢的从一个纸箱中，拿出一瓶药膳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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