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做贼似的背影不是别人,正是不好惹的阿力木江,他身上穿的衣服还是之前姜馨玉见过的。
她们现在所在的乡离麦麦提家所在的乡有个七八公里,这边的路并不好走,驴车都要赶一个多小时,阿力木江怎么会出现在这?
甭管他是怎么出现在这的,他独身一人给了她恶向胆边生的机会。
在她说出把阿力木江套上麻袋逼问出钱款下落的馊主意时,众人齐齐看向她,眼神让她发毛。
“你们怎么了?行不行说一声,不行就算了,当我没提过。”
怎么看她跟看外星人一样。
宋亚辉小声说:“没想到你长的一脸正直,过去也是遵纪守法的好青年,竟然能想出这种主意。”
乔建峰觉得宋亚辉对姜馨玉误解有点大,遵纪守法的好青年会去倒卖布料?
刘军身边的年轻小伙拨了拨头发,“我觉得这事不是不能干,不过在老乡窝里不能干,他要是闹出动静,咱们都得完蛋。”
年轻小伙是刘军的侄子刘元,他妈是维族,他爸是汉族,五官比于汉族人深邃立体,长得很英俊。
刘军摇头,“我不建议你们这样做,容易出事,过后他要是报警,我们也落不着好。”
姜馨玉挥挥手,“算了算了,当我没提过。”
说话的功夫,阿力木江略显鬼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里,进了影影幢幢的村庄内。
她们就住在葡萄基地外的草棚下,百米外有一条渠水蜿蜒而过,这是村口的必经之路。
明天一大早她们就会离开,前往下一个葡萄园。
漫地里凉快,小风一吹,压根没有蚊子的烦恼。
姜馨玉和王素梅睡在棚子下,四个男人睡在棚子外头,棚子四处通风,平坦的地面只要垫上草席,哪里都能睡。
睡的迷迷糊糊时,不远处有脚步声和说话声传来,激烈的狗吠声响起,又被主人喝住,姜馨玉被吵醒,听到阿力木江和陌生女人的声音,睡意消散,头脑清明起来。
他们说的是维语,她一句也听不懂。
刘元会双语,听到两人话语中的意思,借着月色直起身子扬着头往阿力木江的方向看。
“那个女人怀孕了,她家里给了定了亲,但她连夜要和这个男人私奔,要躲到他家的窑洞里,等到孩子生下来。”
姜馨玉也直起身子,“听声音刚才过去那个男人是阿力木江。”
刘元吃惊的“啊?”了一声,“刚才那姑娘说她爸给她定的亲,男方很不好惹,是村长家的儿子,经常和人打架,如果她们被找到,她们两人都会完蛋。不过最近那个人不知道去哪了,俩人得赶紧趁着这个机会跑。”
王素梅起身,干脆道:“不用套他麻袋了,他俩要当鸳鸯,咱们不能这么轻易成全他们。”
姜馨玉扭头看她:“妈的意思是把俩人的事捅出去?”
阿力木江和别人的未婚妻这样那样了,男方知道后肯定不会放过他,他被揍一顿,她们的气出了,可钱还是要不回来。
王素梅咳了一声,“捅出去干啥,咱们明天上他家去,告诉他不把钱还回来,咱们就把他的事捅出去。”
刘元又补充道:“刚才那男的说:来就来,我不怕他,他要是知道了,我会把他揍趴下。”
宋亚辉加入群聊:“他在虚张声势,如果他真的不害怕,为什么让那姑娘去住窑洞?甭管他是害怕女方父母还是男方,他的行为表明他就是在逃避,他刚才肯定是在吹牛。”
姜馨玉赞同这个观点,男人为了面子在女人面前说大话是再常见不过的事。
比起套麻袋,这个法子危险性大幅度下降,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
不过太可笑了,把怀孕的女孩藏在地窖里,直到生下孩子,这种行为体现的思想过于不成熟,这俩人压根没有考虑生下孩子后要面临的状况吗?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几人是在翌日半晌午到麦麦提家的。
老麦麦提看到几人,没了去年的热情好客,脸上的白胡子挤在一堆,眼中都是警惕。
“你们又来干什么?说了钱和阿力木江没有关系,以后我们也不帮你们收货了,还请以后别再来这里。”
刘元把原话翻译过去,王素梅翻着白眼心想,可真是翻脸不认人。
还没说一句话,阿力木江和一个戴着头巾的维足姑娘从一个房间里出来。
房间不是正屋,而是喂养着几只羊的羊圈旁边的矮土屋。
她知道维族人一家睡觉都在一张大炕上,不过仅限于父母和孩子,像娶了媳妇已经成家的儿子,就得和她们汉人一样单独住一间屋子了。
不过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