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馨玉在房檐下坐着时,可算是听到了院门口传来的脚步声。
她赶忙起身到了院门口,隔着篱笆院问:“没什么事吧?”
陈奕抬手从院门上面把干货和一些果蔬递给她,又简短的把情况说了说,最后安抚道:“行了,快回去睡吧。”
姜馨玉还是不放心,小声说道:“可防着点张铁柱,谁知道他在哪蹲着呢。”
陈奕自然是防着他呢,俩人背着粮食下了龟子山后都是溜着边走的。
陈奕穿着藏青色的上衣黑色的裤子,走的远些就和夜色沦为一体了。
姜馨玉提着干货转头,就见陈秀云在探出了脑袋。
母女俩说了会话后,姜馨玉才回了屋趟下。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时,李磊和陈奕来来回回一共七趟才彻底把东西全部背回来放好,为了以防万一,还偷偷摸摸留了个后手。
王寡妇也不敢睡,就在院子外头给两人放风。
陈奕累的够呛,出了一身汗,又洗了个冷水澡才倒头睡去。
等张凤梅两人发现所有东西都没了,肯定会特别注意村里的社员,所以这阵子他是不打算动小麦和花生的,至于不能放太久的果蔬这些,也只能自家慢慢吃着先等等再处理了。
陈奕压根就没睡多久天就蒙蒙亮了,他撑着起来,脸上糊了冷水后整个人就清醒了起来。
王寡妇还瞌睡着,听到他的动静,不怎么清醒的问道:“你起来干啥去?”她瞌睡的都忘了今天中午要去陈秀云家了。
陈奕说道:“带馨玉去趟镇上,昨天和她说好的,你不是还要让我买块肉?”
王寡妇清醒了一些,咕哝着翻了个身,暂时还不想起床,“厨房还有饼子,你夹着馨玉昨天送来的虾酱吃了再走。”
陈奕吃着饼子就着姜馨玉做的虾酱,觉得虾酱的味道确实挺不错。
从前他不知道她会做点心,也不知道她会做猪胰子皂,现在调料有限,她做的虾酱也挺好吃,又鲜又香的。
他到姜馨玉家时,姜馨玉还在床上呼呼睡,还是陈秀云进屋把她揪起来的。
姜馨玉起来时睡眼惺忪,恨不能躺回床上睡个昏天暗地。昨天夜里她翻来覆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陈秀云和陈奕说着话,锅里烧着水,水开后把家里剩的不多一直不舍得吃的挂面给姜馨玉下了。
面条盛出来过了凉水,浇了两勺虾酱,姜馨玉吃的相当满足,人都清醒了不少。
而陈奕坐在她对面吃着陈秀云同志硬塞给他的脆脆的长条形香瓜。
姜馨玉吃饱喝足,天早就亮了。大部分社员们已经在大队长的催促下上工了。
旭日东升,晨光熹微,俩人迎着朝阳骑着自行车往镇上去。姜馨玉抱着他的腰眯着眼睛吹着晨风额头抵在他背上昏昏欲睡,惬意的很。
小偷张凤梅在上了一个小时的早工后提前回家做饭,就拐了一趟自留地要摘些菜。
看着明显少了的瓜,张凤梅不可置信的数了好几遍。
她不识字,但会比手指头,现在地里的大瓜香瓜连双手都比划不满,这肯定是遭了贼啊!
“哪个缺德的偷了我家的瓜…”
张凤梅在自留地里叫骂了起来。
听到动静的大娘婶子小媳妇们很快凑了过来。
她们纷纷附和:
“我感觉我家地里的瓜也少了,一个歪嘴瓜都不见了。不知道是哪个七孙儿干哩,让我抓到了,非得挠烂它的脸。”
张凤梅脸上汗毛突然竖起,气焰低了一分。
“我家今年种了几棵毛豆,本来接的就没多少,都被那没**的偷走了!让我知道是哪个,抓到它非得送它去蹲篱笆!”
张凤梅想起前天放了一点盐煮的香喷喷的毛豆,气焰又下意识低一分。
一群妇女同志聚在一起骂骂咧咧时,马美丽到了,看到地里的香瓜少了不少,她当即就嗷了起来,“哪个杀千刀的把俺家的大西瓜偷了…”
马美丽在气头上骂人也是不能听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她娘家可没瓜,她都想好了要提着两个大西瓜回娘家一趟,可得让她娘家人高看一眼呢。可这转眼间她盯了好多天的大西瓜就这么没了,还有小香瓜们,也少了不少。
马美丽的大嗓门一下子就盖过了其她大娘婶子小媳妇们。
陈秀云为了合群,也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也凑到了跟前。
“昨天我家馨玉就说地里的瓜少了几个,自留地里一共几个瓜她可是数的门清,我昨天还没当一回事,今天一数,呵,又少两个!”
陈秀云冷着脸说道:“走,咱们去找大队长说说这事,村里出了偷瓜贼,以后咱们自留地里的东西哪还能存的住?家家户户都指着自留地过日子呢,哪能让偷瓜贼这么猖狂!”
陈秀云是队里的小学老师,也是文化人,平日里和妇女主任吴秀莲女士一样受人尊敬的,她这么一开头,一众妇女同志纷纷响应,气势汹汹的就要去找大队长。
这事找大队长已经没用了,陈秀云知道大家丢了的西瓜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