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周末,同宿舍的一大早奋发图强都去图书馆占位置学习了,姜馨玉和陈奕先去电影制片厂给姜玉珠送了瓜。
今天姜玉珠难得休息,正在宿舍里复习,准备着七月份的高考。
拿起味道喷香的香瓜闻了闻,姜玉珠想着等周齐来找她,就让他把这些东西提一部分回他奶奶那。
姜馨玉和陈奕没耽误她复习,转公交车去看徐磊上周介绍的大杂院的那间小屋。
已经听陈奕说过一遍了,等亲眼看到这间屋子的模样,姜馨玉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失望。
“你俩是住还是不住?要是不住的话,我就让我家外孙女来住了,她家可挤的很呢。”
大爷操着一口地道的首都口音,手上提着个鸟笼子,里头有只画眉鸟,一看就是要出去遛鸟的。
小屋里的床上头有睡过人的痕迹,这屋子一看就没空着过。
姜馨玉犯了难,新南院那边地理位置特别好,离学校近,条件看起来也比这边强不少,至少冬天屋里的温度是可以存的住的,不像这边,就是个漏风的屋子。
“大爷,这屋子冬天不会把人冻出什么毛病吧?”
大爷摇着头说道:“你说的什么话,我家的人可都活的好好的,等天凉了,我给你们抹上一层黄泥,门口再挂上厚布帘子,里头烧着煤,冻不着人!”
大杂院里不隔音,陈奕压低声音说道:“这房子是给我妈住的,等孩子生下来,她们帮我们看孩子,不是首都人,也搞不到煤球,这些您有办法解决吗?”
首都的冬天很冷,在最冷的天里,不烧煤的话,日子可没法过。但首都人民每家每户的煤球量也都是有数的,不管她们租哪里的房子,煤球都是必不可少的。
如果这边搞不定煤球,他就只能从大队那边想办法了。不过离冬天还有好几个月,现在倒是不用急。
大爷犯了难,却还是说道:“我有个侄子在煤厂上班,每年我能让他多给一些碎的,你们要是出的起钱,我去给我们大院里的廖爷说说,让他帮忙弄些回来。要是不够,到时候你们白天别烧,抱着孩子就进我们屋里暖和暖和,咱们也不会说啥,冷的那几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姜馨玉对这大爷很有好感,比起新南院那对老夫妻的麻烦家人以及心术不正的姜宝琴,这位大爷看起来爽利又热心肠。
找房子也得看房东怎么样不是?
她和陈奕对视了一眼,眼睛眨了眨,他秒懂她的心思,“那行,方大爷,这屋子你们给我们留着吧,过一个月我妈才会从老家过来。”
方大爷点点头,“那行呢,屋子我给你们留着,这一个月里我家小的会继续住这,不过等人来了,我们肯定给你们把屋子腾利索了,到时候再给租金。”
简单商量完了,方大爷哼着小曲提着鸟笼子出去了。
大娘招呼着俩人进屋喝点水,又打听了俩人的情况,过了十来分钟俩人才出了这个大院。
姜馨玉心里不咋得劲。
这边的大杂院和南锣鼓巷就离了两条街的距离,到华清要转两趟公交车,算不上方便,也算不上特别远,好的一点是这家房东看起来不错。
看她眉头微微夹着,他安慰道:“先别急,我们再打听着别的地方。”
这房子他也不满意,不过首都的房子不好找,又有一个多月就快生了,总得先找个落脚处。
因为现在单位分房都是基于厂里的福利政策和现在的计划经济体制。
比起几十年后楼上楼下都不认识,现在一个片区里住的都是一个单位的人,大家伙打个照面,一看都是眼熟的人。
像这片大杂院,就住着京一、二、三棉厂的职工和家属们,在厂子里是工友,在家里这边就是生活了二十三多年的老邻居。
至于下一代们所上的学校,也是和父母的单位息息相关的。所以不同片区大院长大的孩子不会和其它大院的孩子有多少交集。
这也算变相的圈定了大家的交友范围,实际上已经阶级分层了。
自从冯蔓知道了陈奕和王素梅的关系,她就一直忐忑不安着,夜里也睡不安稳。
她想让陈秋华换工作单位,奈何人家对这工作很满意,她又听说了华清有学生在乡下有老婆还和别的女同志谈对象的事,心里也打过歪主意。
如果陈奕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学校开除,那他是不是就能回老家了?
可冯蔓也就只能想想了,这年头哪个女同志会舍掉自己名声去污蔑一个不相干的人?
不过眼看着一个学期快过去了,陈奕压根没有找爹认爹的打算,冯蔓嘴角起的燎泡才消下去。
不找最好,最好永远也不要认爹,这样她的家庭就稳稳当当。
冯蔓刚从胡同里走出来,就看到了挺着肚子的姜馨玉,以及在她身边走着的长身玉立的陈奕。
冯蔓的双眼下意识瞪大,心口不受控制的咚咚跳的有力!
咋就阴魂不散呢!
哪怕这是王素梅的儿子,冯蔓也不得不承认陈奕不光长的好,人还优秀,不优秀也考不上华清不是?可老天咋就没赐给她一个像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