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里发生的事已经在火车卧铺上躺着的一家四口可不知道。
二十几块钱的车票钱都花了,姜馨玉和陈奕也不吝啬于在火车上吃热饭热菜。
王素梅早就知道儿子儿媳都是会花钱的人,虽然想说该省就省点,但还是憋住了。
说起来去年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来的,一晃眼一年过去了,想起再次回村,多少有点衣锦还乡的感觉。
一路辗转到了公社,几人先去了丁长海那一趟。
陈奕准备借两辆自行车用,不然提着东西走路回去可不轻松。
一年没见,自是一番叙旧,姜馨玉把小人书、糖、点心这些东西分了分,赵英高兴的跟啥一样,一直拉着姜馨玉说话,把小姜晏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
“我们家正好有个脚蹬三轮车,你们先骑回去,趁着天还亮着赶紧走,等晚上到家还得收拾。”
丁长海从屋里提出一兜剥好皮的田鸡和一扇腊排骨给王素梅,“婶儿别客气,这是给你们接风,这猪还是我二姨家自家养的,不花钱。”
夫妻俩把一家人送走,赵英羡慕说道:“你看陈奕妈,和一年前判若两人,跟市里的人一样,首都的水土就是养人。”
以前王婶子皮肤黝黑,脸上有干纹,咋看都是个农村妇女,这一年不见,变化是真的不小,脸好像还是那张脸,但看起来就是年轻漂亮了不少。
身上的衣服可以买新的,但皮肤和整个人的状态可不是一身衣服能改变的。
至于姜馨玉,生了孩子跟没生过一样,那张脸还是跟花一样,穿着简单的白衬衣和黑裤子就是比别的姑娘好看排场。赵英一直觉得姜馨玉和别的女同志不一样,可能就是因为有文化。
丁长海心里高兴,不说每次陈奕回来到他家是为了啥,但连着两次回乡首先就来他家,他心里就是高兴。
看着自己媳妇羡慕,他道:“咱的日子也不差,你想买啥穿的用的我拦着过你?可惜咋样拾捯就是不洋气。”
赵英伸手拧他,“你长这赖孙样还敢嫌我长的不洋气?”
“咱是没本事上大学,以后儿子闺女都得好好读,你可不能学你大哥不让闺女去上学。”
丁长海:“这还用得着你说?”
脚蹬三轮车走在乡间不算平整的小路上,坐在上头被颠的腚疼。
姜馨玉还挺稀罕自己儿子,坐火车他就不哭,天天伸着脑袋从窗口那往外看,坐上三轮车他还是不哭,眼睛好奇的望向周围。
紧赶慢赶的在天黑之前到了村口,车轱辘往里一拐,陈秀云家的院门正大开着,几人一眼瞅见姜老三坐在门口磨着镰刀。
姜馨玉警惕:“爷,你坐这干啥呢?”磨镰刀这是想整啥?
姜老头一抬头就看到了四个人,至于王素梅,他愣是盯了十几秒才确定这是他们村的王寡妇。
他激动起身,“哎呦,我考上华清出息的孙女和孙女婿从首都回来了,快快快,快进院,你妈去地里摘菜去了。”
姜老头诡异的热情让姜馨玉沉默了。
不到两年没见,她在姜老头心里地为都这么高了?
这老家伙吃了兴奋剂?犹记当年刚来没多久的时候,这老家伙提着棍子追着打她来着。
“陈奕妈呀,你今儿晚上就甭回去收拾了,今天你们就在家里住下,明天一大早再回去收拾,家里还有两条鱼,看我给你们露一手。”
王素梅瞅他往里带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就是老姜头自个儿家呢。
她眼一掀说道:“你现在搁这住着呢?”
姜老头骄傲挺胸,“那可不是么,馨玉妈孝顺,见不得我这个老头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就把我接到这来住了,她平日里住公社学校,我住这还能给她养养猪喂喂鸡看看家,这院里的卫生都是我打扫的,自留地的菜也是我打理的。”
姜老头说的话姜馨玉只敢信一小半,毕竟这是个敢拿五毛钱干五百块钱大事的老头,他说话办事和喝了酒走路一样打飘。
她妈有多烦这老头她可是知道的,咋会把这老头请回院里住?
水分太大了,她不敢信。
“婶儿,姐,姐夫,你们回来了。”
姜小川手里的框子里都是猪草,头上一头汗。
姜馨玉瞅了姜老头一眼,她就知道他的话有水分。他还干活呢,活都让小川干了吧。
比起去年走的时候,小川的个头高了不少。
陈秀云提着菜回来的时候院里已经围了一堆人,看着外孙都能立起来走几步,她抱起来稀罕的跟啥似的。
姜老头在人群中红光满面,一副喝高了的样子。
“这就是我出息的孙女婿陈奕和孙女姜馨玉,俩人都是华清的大学生,这十里八乡都没有我家老大家的闺女们出息的,我这曾外孙长的都比别的小孩灵光,看着一副聪明相,以后肯定随他爹妈,也能考上好大学…”
这介绍的跟村里人从没见过姜馨玉和陈奕一样,不过大家伙可给面子的很,捧场说的热火朝天。
姜馨玉不想听他吹,“爷,你不是要给我们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