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块钱找回来,王素梅和姜馨玉心里的大石头都落了地。
宋亚辉这几天愧疚的不行,觉得是自己没用才害的钱被抢,陈奕走了,他就是院里唯一的男同志,虽然他就是被雇来干活的,但家里店里的安全他自认为有责任。
一只手腕还疼着也不耽误他用另一只手做饭,婆媳俩这几天回家,厨房里永远温着红薯稀饭。
王素梅和姜馨玉也没道理怪他,张洋几人是有预谋的,要不是他就住她们家院里,人家也不会想办法让他在家养伤,好在只是受了些挫伤,问题不大,要是人出什么事,她们也没法和他父母交代。
陈进华的动作很快,在姜馨玉试都没考完就把高高壮壮的乔建峰送来了。
乔建峰的年纪三十左右,左边耳后有一块黑色的疤,人长的健壮,一看就魁梧有力。
听陈进华说,他以前是特种部队的,后来出了事,身体机能跟不上,家里又有些事才退伍,上头给安排的工作他都让给家里人了。
姜馨玉对军人天生有种他们非常可靠的感觉,又觉得陈进华总不能安排不靠谱的人来,对这位乔同志印象还是不错的。
考试的最后一天,她收到了一封电报。电报是拍给陈奕的,他人走了,姜馨玉只好看了。
她本以为电报是疆省那边拍来的,谁成想来自羊城,是陈正宇发来的。
电报上就一行字,六号九点和一行电话号码。
意思是让她在六号上午九点去邮局给他打电话。
时间卡的还挺准,明天就六号了,今天下午她们才考完试呢。
翌日上午,姜馨玉九点准时出现在了邮局,把电话打了过去,陈正宇那小子就在邮局等着,接线员一喊,嗖的一下他就把电话接过去了。
“陈奕哥,废话不多说,我要借钱。”
姜馨玉咳了一声,“陈奕出国留学了,我是姜馨玉。”
陈正宇“啊?”了一声。
姜馨玉不爽:“论亲近,你才是我妈娘家的侄子,怎么你有事就找陈奕?”
陈正宇在那头挠挠头,“这不是男人和男人之间更好说话么。”
“行了,别浪费时间,说吧,有什么事?”
陈正宇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想借钱,借的数目不小。”
姜馨玉:“用来干什么的?具体要多少?”
“这你别管,我保证等我赚了分你一半利!”
姜馨玉严肃的喊他名字,“我给不给你借钱也得看看你这生意到底能不能做。你和我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不敢说,就说明了生意不靠谱。”
陈正宇赶忙打断,“好吧好吧,我给你说,年底我们这边市场上的小摊出现了的确良面料,你知道批发价要多少钱一米吗?才三块五!我想进一批拉到其它地方倒卖!要做这笔生意得赶紧的,我怕下手晚了都让别人包圆了。”
改革开放至今,影响最大的不是内陆地区,而是沿海地区,那边走私猖獗,不少人已经通过这种不合法的挣钱方式积累了钱财。除了走私,其它来钱快的就是倒卖物资了。
这年头物资贸易、交通物流、信息交流都比较困难,人的思想观念也比较保守,胆子大能吃苦的,只要敢闯敢做,倒腾物资赚钱并不是一件难事,赚的就是一个信息差。
姜馨玉家的干果生意其实也是如此,有很多人都不知道疆省在哪,他们或许听说过,但谁知道疆高官了那么多好吃又甜的水果,即使知道了,又会被来回的路费吓退,没被来回得路费吓退,也会因为高昂的运输费迟疑。就算这些都没问题,大部分也还是对政策保持观望,因为他们不知道哪天风向又变了。
“你要借多少?我现在给你邮送过去最早也要一周才能收到。”
姜馨玉心里砰砰跳,她想搞钱了。搞到钱趁着便宜再买一套房,那才是赚大了。
陈正宇迟疑说道:“两千你们有没有?”
姜馨玉确认问道:“你的信息可靠吗?”
陈正宇:“可靠的不能再可靠了,我同学他爸是厂长,我听他悄悄说了一嘴,也去市场探查过,那位摊主批发出去卖的三块五,从工厂拿,只需要两块八,馨玉姐,我现在只差钱了。”
他不敢给家里打电话,他家里有没有两千块都不知道,爸妈也不会给他两千块。至于他大哥,他更是不敢说,大哥要是知道他上着大学还想着做生意的事,指不定哪天杀过来收拾他了。
记得那年他回家过年,陈奕一次性拿出八百多的钱让他买手表回去。那个时候就能拿出八百块,今年能不能拿出两千他也没底,他却还是狮子大开口了。
的确良布料在农村那边多稀罕他是知道的,在市里、县里供销社里卖的多贵他也知道,两块八一米,卖八块绝对有人哄抢。
这生意绝对绝对赚钱啊。
“馨玉姐,我保证,要是赚了钱给你分一半,不,六成都给你都行。”
陈正宇是真急啊,他脑瓜子里的账哗哗的算,苦于手里只有几十块钱而抓耳挠腮。
姜馨玉给他泼了盆冷水静了静,“要是不挣钱呢?被抓了咋办?”
陈正宇脱口而出:“不可能,我们这边早就没人抓做小生意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