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伟今天是死活都不会松手的。
培训班出事的那笔钱他家都无力全部赔偿,借遍了能借的人也就赔了一千七百块钱,家里现在不但是一贫如洗,还欠着巨额外债。
姑姑现在往娘家拿不回一分钱,他们家的日子难过的要命。
以前姑父看在姑姑的面子上给他安排工作,那时候什么工作他都嫌弃,然而现在他成了兜比脸还干净的无业游民,家里还欠着外债,再看到卷了他家一千块钱消失不见的郭燕女儿苏青青,他的双眼都冒着绿光。
放手?不可能的!除非他手断了!
苏青青说不认识他的话在孙建伟激动到扭曲的面庞下过于苍白无力。
出来见义勇为的居民们都迟疑了。
听苏青青还在狡辩,孙建伟怒道:“你放屁,你叫苏青青,亲妈叫郭燕,亲爸叫苏全,你爸以前是会的书记,去年因为职务犯罪倒台了,你同母异父的哥哥在疆省…”
孙建伟一通吧啦,周围的群众已经都信他了。
孙建伟吧啦完还喊:“馨玉姐,我见刚才你和苏青青说话,你是不是认识她?我没说错吧,你为我证明,她就是苏青青。”
姜馨玉骑着三轮车在一旁看热闹,没成想还有她的事。
她点头:“她是苏青青,之前是我们大队的知青。”
说真话么,有什么可顾忌的?
她还记得苏青青拿胶水糊了她家院门上的锁的事。
就是没想到再见她时是在这种境地下。
孙建伟脸上的表情愤怒的能吃人,她不觉得是假话。
结合之前培训班出事,再加上前几天去周齐奶奶家做客看到孙昭慧和从前大相径庭的样子,她都懂孙建伟此时的心境了。
听她二姐说,这次周齐二叔狠心没给孙昭慧一分钱,孙建伟的事他一点没管。
孙建伟家里肯定没钱了,看到昔日坑了他家的人可不得抓牢了吗?
见义勇为的人群左看看右看看,有人建议道:“你抓着她容易让人误会,我们和你一起送她去派出所。”
孙建伟觉得要账这种事派出所没什么用,想通过苏青青摸到她家现在在哪,找到郭燕,账应该就能要回来了。
“啊”
手部被苏青青咬的剧痛,下腹是钻心的疼痛,他不得不捂着某处松开了手。
就这眨眼的功夫苏青青突破了人群向前跑去。
孙建伟缓过劲后自然是咬牙切齿的赶紧跟上。
姜馨玉见没热闹可看了也踩起了脚蹬子。
然而在半个多小时后,这俩人灰头土脸的又出现在了眼前。
此时的首都,二环之内才有城市的样子。大冬日的,这片看起来有种萧瑟荒凉之感,右侧百米有一片居民区,左侧有一条小沟,再那边是一片正在建造中的工地。
姜馨玉骑着三轮车在主道上,那俩人在干涸的沟边,苏青青的脸和身子都趴在地上,一只手臂让孙建伟在背后反压着,看起来狼狈至极。
姜馨玉骑过去:“孙建伟,现在可是法治社会,要账归要账,可不能冲动下犯糊涂。”
光天化日的,时不时还有行人和车辆经过,右侧还是一片居民区,他应该不会冲动的杀人吧?
孙建伟高声回应:“只要她还钱,我不会把她咋样的,她要是不还,一会儿我就扭着她送去派出所。”
姜馨玉骑着三轮车走远了,孙建伟用袖子抹了抹头上的汗。
苏青青被屈辱的按在地上早就受不了了。
“你把我在外头冻死我也拿不出一分钱,疆省是鸟都不拉屎生蛋的地方,我妈带过去的钱在添了家当买了家具后就没剩多少了。”
“一千块,那可是一千块!”
苏青青给他算账:“冰箱、风扇电视机要多少钱你不知道?”
安置好后,她妈把钱都拿去给她哥嫂添置家具了,票是不好得,可他哥就是弄到了手,提起这,她还生气呢。
那边一年到头没几个月的好天气,四五月份还是沙尘暴,沙尘暴一来,天空都是红黄色的,等进了夏天,出门把人晒死,进了冬天,零下二十多度,冷的人出不了门。
跟着亲妈背井离乡,结果到了那边她妈最在意的人是她哥一家。
呜呜呜,她的命咋这么苦啊。
她妈还不如她爸呢,至少她爸疼她,什么都为她着想。
苏青青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心里骂着孙建伟翻脸不认人,明明以前偷偷喜欢她,给她送过围巾和手绢,瞅她一眼就脸红,现在却不当人了。
孙建伟松开她的胳膊,颓丧坐到一旁,“我告诉你,你别跑了,你再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追的到你!”
他还没哭呢,她哭个屁。
苏青青坐起身抹泪,“你找我有什么用,我是真没钱,就算我带着你去了疆省找我妈,我们家也掏不出那么多钱,就是因为在那边的日子不好过,我才回来找机会的。”
孙建伟坐在一旁不说话,想起姜馨玉家的干果店。
前几天她姑单独回家的时候还说陈奕家的干果店挣了不少钱,连带着姜玉珠和周齐都分到了钱,还说要给家里人添置东西。
姑姑说那些时一脸羡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