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白与颜七刚踏入东平县城,便见县衙门前聚集了众多民众。
由于李墨白不在,此时师爷李飞燕正勉力支撑着身子与众人交谈。李虎与小山羊在一旁扶持着她。
“师父,七姑娘,你们终于回来了!”
李虎眼见李墨白与颜七骑马而至,高声喊道,“大事不妙,钱家少爷自杀了!”
闻听此言,李墨白急忙下马,皱眉问道:“你说什么?钱家少爷自杀了?哪个钱家少爷?”
李飞燕深吸一口气道:“就是百会药铺的钱少爷,之前还涉及唐飞自杀的案子。此案曾由我审理,我见过他。”
李墨白沉声道:“你是说钱明?他为何要自杀呢?”
李飞燕喘息着回答:“大人问我,我去问谁?我也想不通。但刚刚有人报案,他的确是上吊自杀了!”
“飞燕,你身体欠安,毒伤尚未痊愈,先去歇息,其余事宜交给我们来处理。”李墨白关切地注视着李飞燕,内心满是忧虑。
小山羊扶着李飞燕回房休养。
李墨白对李虎道:“自杀现场在何处?领我去查看。”
二人随即出发,颜七见状,也迅速取来验尸箱背在身上,紧随其后。
此时,李飞燕回头看向颜七,叮嘱道:“颜七姐姐,你们务必要小心。”
颜七点头答应,疾步追上。
令人费解的是,钱少爷并未在家中自缢,而是选择在东平县东边的凤河畔的一棵树上。
此时,王二胡早已带着几名衙役守在此处保护现场,等待李墨白前来勘查。
李墨白赶到后,王二胡才让两个衙役将钱少爷从树上解下,让其平卧于地。
他俯身查看,只见尸体颈项间,仅有淡淡勒痕,并无其他外伤,确实像是上吊致死。
然而对于死尸,李墨白并未敢深入探查,他也并非专业仵作,仅能做个大致观察。
真正的细节确认,还需颜七细细察验。
李墨白这才想到颜七,刚刚一起回东平,又突遇自杀案,他心系案情,一时心急,竟然忘了颜七还跟在后面。
他环顾四周,问道:“颜七怎么还未到?你们通知她了吗?”
“师父,七姑娘刚进去取验尸箱了,她应该就在我们后面。”李虎答道。
话音刚落,颜七背着工作包匆匆赶来。她将包放在地上摊开,里面摆放着各式工具,皆井井有条。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目不转睛。只见颜七抓住死者的下巴,将其抬高,仔细的看着脖子上的勒痕。
“仅有的一道勒痕昭示着,死者确实是上吊而死,而非先遭勒杀,后被伪装成上吊的假象。”
“从尸体僵硬程度推测,死者死亡时间应该是早上卯时至辰时之间。”
颜七继而以工具轻撬死者的唇齿,并用银针探查毒物。
“口腔内无毒,且周身也无中毒之迹象。”
接着,她解开死者的衣衫,仔细检视是否有其他伤痕。
李墨白观察后道:“其他部位我已粗略查看,并未发现其他伤口,仅颈项处为致命之处。”
然而颜七并未因此停歇,她取出一把细长的刀具。
“无外伤,未必无内伤。我需进行解剖,仅凭目视是不够的。”
言罢,颜七便持刀欲为死者开膛破肚,此景令众人皆感不适,纷纷别过头去。唯独颜七面不改色,全神贯注于她的验尸工作。
她的手法老练,就像过年时杀猪,给猪开膛破肚,没什么两样。
李墨白实在看不下去,出言劝道:“够了,显然是上吊致死,不必再继续了。”
颜七此时已完成检查,一边整理工具一边解释:“死因太过离奇,所以我多做了一些检查,身为仵作,这是我的职责。”
说罢,她起身前往河边清洗工具,并摘下手套。
李墨白跟随而至,河水中倒映着她清洗工具和双手的身影。
那双白皙的手在水中显得愈发白净好看,可惜的是,这双手常常与死尸为伴。
“颜七,你发现其他伤痕了吗?”李墨白问道。
颜七淡淡道:“死者如你所见,仅有颈项间一道勒痕。然而,我总觉得钱少爷的死并不简单。”
她的疑虑,正与李墨白的困惑相契合。
钱少爷又怎会轻生呢?
难道与唐飞的离世有所关联?
或是因一白被捕而感到畏罪,以致走上绝路?
然而,一白的定罪之讯尚未传出,钱明不可能提前得知。
最终,李墨白命王二胡先将尸体运回,众人也各自散去。
……
李墨白带着颜七、李虎踏访钱家,与邻里交谈,探询钱明自杀之谜。
“大人,您问钱少爷的父母啊,”一位街坊的老人叙述道,“他们在五年前的一场意外中过世了。钱家的长子就是钱明,他还有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妹。妹妹们都已嫁作他人,自父母过世后,钱明便接过了药铺的生意。”
“原本这家店铺并不大,但据说背后有贵人扶持与资助,所以生意才日渐兴隆。”另一位老者补充道。
在街角,几位婆婆聚在一起闲聊。听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