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必不敢欺瞒仙师!”
宋玉善又带她往云龙村飞去。
村中人并未散去,此时都还聚在一起,遥望着簸箕山,有些担忧。
“周老太不会偷偷向仙师告状,说我们欺负她一个老婆子吧!”
“可惜村里就周老太一个人还记得石狗的事!我们和这位仙师都搭不上话!”
“仙师要是听信了她的谗言,对我们不利可如何是好?”
“身正不怕影子斜,偷东西的是她,我们没有把她赶出村子就不错了!”
“东仓使者分明是妖!周老太与妖为伍,仙师便是知道了,也不会站在她那边!”
……
“快看!回来了!”
一朵云自簸箕山快速飞来,真的是仙师回来了。
大家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胡乱说话。
宋玉善再次落在了村中,把村民们的忐忑看在眼里:“诸位可以跟我讲一讲东仓使者的事吗?”
村民们心中一动,周老太果然跟仙师说了东仓使者的事!
立刻有人开口:
“仙师有所不知,真不是我们欺负周老太一个老人家,她以前日子过不下去,还是我们大家接济的呢!
那东仓使者是妖!还是只偷东西的妖!
周老太与妖为伍,纵妖作怪!”
宋玉善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周老太,对村民们说:“这些我都知道,周老太都告诉我了。”
村民们一怔:“她说的?”
难道周老太不是找仙师告状,而是找仙师自首的?
村民们神情缓和了一些。
“我们不是跟周老太一个老人家过不去,是觉得那妖留不得。”
宋玉善微微点头。
周老太和老石匠同样的老而无依,但周老太可比老石匠幸运多了。
老石匠那时候,草棚里的东西,总是被人偷,也没人可怜于他。
周老太之前却能在这个村子以乞讨为生。
可见几十年的时间,云龙村的民风淳朴了许多。
可能也跟村子较以前富庶了一些有关系。
宋玉善倒不觉得村民们有什么错,对他们说:“你们还有什么委屈的?一并说来,我知道了这件事的全貌,才好评判。”
此话一出,村民们心中大定,他们也问心无愧,便说起了事情的始末。
村民们说的,和周老太说的相差无几。
宋玉善听了,基本上可以确认,两边都没有说谎了。
她心里有了数,看向周老带:“带我去见见那东仓使者吧!”
周老太微微颔首:“仙师请跟我来!”
她没几日好活了,这是最后的机会,只有选择相信这位身边带着妖的仙师。
宋玉善跟着周老太到了一个半荒废的老房子外。
村民们也跟了过去,他们以为宋玉善打算除妖了。
云龙山的仙师还没来,有位仙师提前相助也是好事。
“这里便是老身的住处了,使者便在此处。”周老太领着她们进了屋。
一间小小的屋子,一眼就能看到大概,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
屋中确实有妖气。
一进来,宋玉善和金大就看向了放着床的那面墙。
宋玉善用神识看得更清楚一些,床头后面的墙那里有一个大洞,妖气的主人,就在洞中。
“出来吧!”宋玉善冲那处说。
“窸窣!”
床头后面传来了声音。
村民们,包括周老太都看向了那处。
只见床微微颤动了一下,一只硕大的白毛老鼠如人一般,直立行走了出来。
那走路的姿势,还颇有几分文雅的感觉。
“鼠妖!”村民们吓了一跳。
白毛鼠妖胡子一抖,暗自肺腑:“真是无礼!”
要不是有贵人在前,此时他非得教训教训这些无礼之人!
他努力忽略了这些人,冲宋玉善和金大伏首便拜:
“在下东仓使者,修炼百余载,以除恶扬善,劫富济贫为己任,从未干过一件恶事!
不久前被此村愚民告上云龙山,恐命不久矣。
求仙师和前辈念在我未有过错的份上,救在下一命!”
“未有过错?未必吧!”宋玉善反问。
白毛鼠妖一怔,面露绝望之色:“看来是天要亡我啊!本以为仙师您不是那对妖怀有偏见的迂腐之人,能理解我的做法,没想到,您也和那些人一样!”
周老太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下意识就想帮东仓使者求情。
金大却对她摇了摇头。
宋玉善对鼠妖说:“我确实对妖没有偏见,但你错了就是错了。”
“我何错之有?”白毛鼠妖问道。
“你偷盗他人的东西,就是错了!”宋玉善说。
白毛老鼠理直气壮的说:“我偷来的东西,分毫都没有用在自己身上,全数给了生活困窘的周老太。
而且我偷的都是家中财富有余之人!
也只是偷了些对他们来来说可有可无的东西。
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