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当天下午,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在京城官场引发一场风暴:太尉曹嵩被罢官,司空袁逢被降职为执金吾。
同时宫中还传出话来,三公之中空缺两职,要想升任此职者,要求极其简单,就看谁给宫中捐钱更多,钱多者得之。
当然所捐钱财的经手人便是蹇硕。
一时间蹇硕忙得不亦乐乎,他都没时间进宫了,宫外的府邸门口排满了前来送拜帖和礼物的长队。
当然他也不想进宫,宫中规矩多,动不动还要低声下气地听从灵帝的指派,哪有现在这么酸爽,无论你在朝中是多大的官,到了蹇府都得点头哈腰。
提着银子登门,见不见你还要看蹇将军的心情,这感觉不比在宫中如履薄冰爽多了?
蹇硕每天到汉灵帝那里请个安,再到刘明这里打个招呼,便火急火燎地跑回到自己的府邸去了,那里有巨大的财富等着自己往兜里装。
经过太尉和司空之职的操作,让蹇硕一下子开窍了,又调整了几个州牧,免去了几个郡守,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出了個馊主意,对于因军功而成为官吏之人,都要重新精选一遍,不合格者全部淘汰。
这里边可全是油水,合格不合格都是他说了算,蹇硕觉得自己的双手已经化身为金耙子,使劲往回搂都搂不完,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钱财实在是太多了。
第二天
刘明:“将军不是要带着朕出去走动走动吗?何时行动啊?”
蹇硕:“不急不急,过几日再走动。”
第三天
刘明:“将军,又要开常朝了,有没有奏牍提前安排”
蹇硕:“陛下如今沉迷淑妃,不理朝政,常朝取消。”
第四天
刘明:“将军不是要让袁逢亲执仪仗,好好羞辱他一番吗,什么时候行动?”
蹇硕:“……出现了点小状况,本将军最近才发现,原来袁逢是袁绍的亲爹!”
“啊?”刘明故作惊讶状。
蹇硕摇头哭笑不得地道:“本以为袁逢只是袁绍的同宗叔父,没想到袁绍乃是袁逢亲生之子,袁逢又将其过继给了同宗的袁成,你说这一大家子,没事送儿子玩儿,如此一来,就不太好羞辱袁逢了,毕竟袁绍是我西园禁军中的将领,虽然本将军非常讨厌他,但也不便太撕破脸皮。”
“这么说将军罢了袁逢与曹嵩之职,不就意味着同时与袁绍、曹操结怨了?”刘明暗爽,却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问道。
“结怨?笑话!这普天之下谁敢与我蹇硕结怨?”蹇硕满不在乎地转身就走,他还惦记着家里那帮排队送礼的人呢。
“要不要朕为将军探探袁、曹二人的口风?看他们有何打算。”刘明试探地问道。
蹇硕顿住脚步,想了想,道:“探探口风……也倒是很有必要,看看他俩有没有背地里谋算本将军,那你就继续赐宴吧,反正你也不会别的,本将军就不方便出现了,你看着办吧。”
说完匆匆离去。
“传旨,着袁绍、曹操进宫见驾,赐宴长乐宫。”刘明传下旨意,特意让负责与西园禁军联络的司马潘隐亲自去传旨。
蹇硕把潘隐当亲信,让潘隐去传旨,蹇硕查问起来也少些麻烦。
此刻,袁绍和曹操正在军营中喝闷酒,两人的老爹都被罢官了,而且是同一天因为同样的渎职原因被罢官,他俩颇有种难兄难弟的感觉。
“唉,这是什么世道。”袁绍干掉杯中酒叹了口气道,“家父上书修建城防,却因城防失修而被贬职,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之人,真是讽刺啊。”
“本初(袁绍字)兄就偷着乐吧,四世三公,权倾朝野,叔父也仅仅是贬职而已。”曹操阴沉着脸,一脸无奈与不甘,“再看我们家,家父买下这个太尉花了亿钱,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被罢职归乡了,找谁说理去?你爹好歹还有个执金吾在手,我们啥都没了,为了买这个太尉就差变卖祖产了,这下可好,全打水漂了……”
“这年头,买官都回不了本钱,朝纲已坏,可是……”袁绍说着看了看左右无人,压低声音道,“可是陛下宠幸十常侍,特别是蹇硕把持朝政,我等根本无法破局。”
“唉,朝堂三公都活得这么朝不保夕,何况那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黔首平民。”曹操没有接袁绍的话茬,而是继续感叹生活不易。
袁绍往前凑了凑,心有不甘地道:“最让人不爽的是,蹇硕此贼搞我们的父辈,而我们偏偏又受此贼节制,还要听命于他,你说气人不气人,不知孟德兄(曹操字)有何良策破局?”
“良策?”曹操打量袁绍,笑道,“你们老袁家家大业大,门生故吏遍天下,遇事一大帮人出谋划策,再看操我,出出进进光棍一条,连个吐苦水的地方都没有,哪有什么良策!”
“不瞒孟德兄,绍接到大将军的请谏,明日到大将军府谋划大事,如果所猜不错应该是对付蹇贼。”袁绍神秘地说道,“如果孟德兄有意,我带你一同前往。”
说完,他盯着曹操,看对方的反应,他俩是多年故交,袁绍又极好名声,因而两人关系还算不错。但要说两人的家世,其实差距还是蛮大的。
袁逢贬职,但是袁家在朝中根深蒂固,人脉广泛,袁绍前途影响不大。
但是曹嵩被彻底扫地出门,归乡养老,曹操在朝中就没了依靠,况且曹嵩投入亿钱还没有赚回来,可谓官运财运双双受挫。
于是袁绍便想着趁此机会拉拢曹操,让其成为袁氏门生故吏中的一份子,也算为家族兴旺尽一份力,也为自己的将来铺路。
曹操瞅了瞅袁绍那一脸神秘的样子,以及就差将“你来求我呀”几个字写在脸上的神情,端起酒杯轻轻呷了一口,淡淡道:“操也接到了大将军的请谏。”
“……”袁绍缓缓坐直身体,端起酒杯轻涰一口,掩饰尴尬的神色。喝了一口,不知怎么地总感觉这味道不对,像是吃了一个苍蝇般难受,不由得往酒杯中看了看,却发现空空如也。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圣旨到,宣中军校尉袁绍、典军校尉曹操进宫见驾,陛下长乐宫赐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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