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婉君不是刻薄的人,她也怕事情闹大了给林蔚然带来麻烦,因此摇了摇头。
“只要你儿子以后别再欺负我们福宝就行......你们走吧。”
林蔚然有点不甘心。
按她的性子若有人犯,是要狠狠把对方打服了,打怕了才行。
前世坐上首席,多的是人想把她拉下来,可她硬是靠自己走到了最后。
凭着就是一股狠劲,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可罗婉君....
算了。
张翠玲看这个难缠的不说话了,没好气地扯着金向阳往回走。
“回去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邻居们瞧着热闹散了,都各自回了屋,林蔚然被罗婉君拉住手,一定要请她回去一起吃顿饭。
林蔚然心里想着等周文野回来好看顾他,就笑着拒绝了。
那小胖墩还一脸不舍,非要跟她拉钩上吊,明天再来找她玩,才被罗婉君一步三回头地拉着走了。
天色不早了,林蔚然想起手里还有一件衣服没补。
她回了屋搬了张板凳,坐在窗边继续搞事业。
林蔚然一心搞钱做衣服的时候,她帮着罗婉君的事已经在大院儿里传开了,什么版本都有。
林蔚然左等右等周文野不回来,去大院食堂打饭,总有人瞧着她窃窃私语,林蔚然高低听了一耳朵,都是议论福宝母子那事的。
换做别人可能会受影响,林蔚然可不在乎闲言碎语,她装了饭就回了院子。
等到天色昏暗,屋里要开灯了,周文野还没回来。
肚子饿得唱空城计,她只好把饭菜分了分,自己先吃了。
只是,周文野这个治疗,怎么耗得这么晚?
她收完自己的碗筷,把四件演出服统统拿出来做最后的检查,又精心处理了一点细节,才用刘芳芳给的小挎包收好,准备明天拿去交货。
明天去了集市她还打算买点棉花布料,自己再做点衣服,嗯,也给周文野做两件吧!
正盘算着,周文野转着轮椅进了院子,将他送到门口的人却不是龚飞跃,是个生面孔,一见林蔚然出来,马上就离开了。
林蔚然迎了迎周文野,“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这什么按摩啊要做一整天?”
她想着后边儿自己也能给他送饭,或者代替战友送他去,总不好结了婚自己还对丈夫的身体漠不关心。
周文野却没有接话,脸色不自然,转而说起她的事来。
“我听说今天大院里出了个侠女,把首长那边都惊动了。”
林蔚然登时就把医院的事抛到脑后去了。
又是臊,又是歉意,首长都知道了?
那她是不是多管闲事,给他添麻烦了呢。
“周文野,这次是我鲁莽了,可满宝才这么大,被一群比他大的孩子撵得到处躲,我不忍心......”
周文野听她自责,失笑地问她,“你以为我是怪你?”
“你不怪我?”
到底都是战友的孩子,战友的家属。
而她,才到他身边几天而已。
两人进了屋,周文野的轮椅转了方向,面对着她,眼里却没有分毫责难的意思。
那是欣赏的目光。
“我该谢谢你才对。”
周文野郑重其事,“我瘫痪以后没有足够的时间关注大院儿里的事,否则也不会让孤儿寡母被逼到这份上。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江大武出事的那次任务,我也参与了。”
想起福宝可怜的模样,林蔚然追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张翠玲要针对他们母子呢?”
周文野叹了口气。
“那次任务原本是张翠玲的丈夫,也就是老金去执行的,老金临时被绊住了脚,组织上就派了江大武去。”
他回忆旧事,露出一抹难以掩藏的悲色。
“消息泄露,江大武被抓,犯罪分子要他说出我们的部署,他不肯.......我很想救他,可是我带人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
周文野垂下眼眸,声音喑哑。
林蔚然被他触动,不由伸手握住他的肩膀,“你已经尽力了。”
周文野勉强地对她弯了弯嘴角。
“也正因为如此,老金也内疚自责,和我一起往他家送东西,多关照着点母子俩。时间久了,有些不好听的话传开了,老金他媳妇脾气不太好,两人打了几次架,闹着要离婚。我就让老金撒了手。”
“我没想过,向阳那小子会把福满欺负成这样。”
林蔚然摇摇头,“这跟大人的引导脱不开关系,张翠玲心里有龌龊,让孩子也跟着掺和大人之间的事。婉君姐,她....太软弱,既然被人欺负到头上了,一忍再忍只会助长对方气焰。”
“是我的疏忽。如果我早点察觉,也不会闹成这样,还要你来帮忙收场。”
周文野闭了闭眼,想起江大武在他怀里口吐鲜血,说出犯罪分子窝藏地点,直到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