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会,林蔚然还是去了富康制衣厂。
虽说因为赵延成上门请教的事闹了一场,可最后也说开了。
她行的端坐得正,更不会为了一点小事错过赚钱的机会!
“你要碎布条做什么?”
两人见面后,赵延成客气地请她坐下,自己泡茶端给她,就听见林蔚然开门见山说了来意。
林蔚然不打算遮掩,这生意赵延成根本看不上,也没什么可顾虑的,“做点手工生意,头发绳之类的,用整布成本就太高了。”
她侧过头,又展示自己头发上那圈发绳。
赵延成见了不由赞叹,“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林蔚然笑了,“那可就太多了。”
她一笑,眼眸也跟着波光潋滟。
赵延成心底隐藏的涩然总算消散了一些。
林蔚然就是有这样的魅力,通透、明媚,知世故又不全然世故。
他没有机会追逐,但不妨碍他欣赏她。
“走,我带你去看看。”
赵延成当即领着她去到车间。
瞧见老板领着个年轻女人进了车间,几个前头的女工都停了脚。
缝纫机不动了,车间的主任阴沉着脸上来训斥,刚骂了两句就看见了赵延成。
“赵总!您怎么来了?”
赵延成介绍林蔚然,“这是我的朋友,也是咱们新款成衣的设计师傅,林蔚然。”
林蔚然笑着和主任点点头。
“厂子里碎布条都收在哪儿,你带我们去看看。”
车间主任在前面领路,三人一起走远。
那前头停了脚的女工又伸长脑袋,“又是她.......林美欣不是说她倒大霉了吗,这不是好好的!”
富康是城里最大的制衣厂,林蔚然想过他的边角料很多,却没想过一天就能堆成小山。
看着面前几筐横纵堆叠地有两米多高的碎布条,林蔚然咂舌。
主任介绍,“昨天的都在这里了,还没处理,一般是卖给收破布的。”
林蔚然知道这碎布的用处,比如做成抹布,或者布条式样的拖把,贱价收购后再二次制作售卖。
“这种可以吗?”
赵延成问她。
“我可以翻翻吗?”
赵延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林蔚然伸出手翻看了一下布料和颜色。
每框的成色是不一样的,比如她手里的这条碎布,是鲜艳的橙色,布的质感也比较细腻,夹杂在其中的也都是些绿色、蓝色,她猜测或许是女装和童装之类的边角料。
再看另一框颜色就比较暗沉,多是黑灰的色系。
她做女人和女孩的生意,当然要颜色鲜嫩的,便想问赵延成把这筐的碎布买下来。
林蔚然看见赵延成眉头一皱,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连忙抢白,“如果赵老板不收钱,我可不敢拿,只能再去另找别人了。”
赵延成被她噎了一下,无奈地摆摆手,“随你吧。”
林蔚然心满意足地朝着车间主任问,“主任,请问一般作什么价卖?”
车间主任看了看赵延成的脸色,斟酌着开口,“这个布一般是按斤批,您要的多吗?”
林蔚然思忖了一下,“有多少,我要多少!”
做发饰要讲求效率,只要别人模仿速度跟不上她新出的款式,这生意就能长久做下去。
如今,更是独一份的,林蔚然打算在攒够钱开店之前,多做些卖。
车间主任点了点,一共五大框颜色艳丽的,都是专供百货大楼成衣的好料子,因此产量也没有很大。这布条看起来轻飘飘的,累积起来一筐也要二十多公斤。
算作五分钱一斤,布料成了形状不一的布条,也就不值钱了。
统共将近六块,赵延成只让她给了五块,林蔚然没拒绝。
和富康还有其他合作,规矩要讲,也要讲情面,生意才好往来。
林蔚然一下拿不走这些,便先寄存在空置的厂房里,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厂里没有工人会拿,届时再想办法拉回大院,家里不开火,林蔚然打算到时候放在厨房。
买完布条,赵延成提出带她看看做好的样衣。
林蔚然当然同意,这可关乎着自己能不能赚到一大笔钱。
等逛完一圈,都是大中午了。
赵延成送她到了门口,想请她吃饭,却发觉两人之间已经横着什么。
他不好开口。
“小林同志,再见。”
林蔚然也对他笑了笑,“再见!”
赵延成望着她的背影,晌久才转身回办公室。
回家吃饭的女工看了全程,兴奋不已地往林家村赶。
她和林美欣一起上过小学,到了中学家里就不肯让她念书,领着来城里做工,不像林美欣,被高美芬当成眼珠子似的,都这把年纪了还养在家里磨洋工。
她平日虽然跟林美欣玩,但也嫉妒她不用老黄牛似的早出晚归打工赚钱。
林家那点破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