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你和文野好好的,要是他欺负你,过年你家来告诉姨,姨教训他!”
宋美娟半个身子进了车厢,手还紧紧抓着林蔚然。
话没说完,眼圈已经红了。
林蔚然回握着她,“您放心,他不会的,您和周叔也要保重身体。”
宋美娟连连点头,四处张望了一下,低声埋怨:“臭小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周文野到了今天早上还是没有踪迹,林蔚然心里也有一点乱。
她压着情绪,还是笑着安慰宋美娟,“首长爱惜他,留他一晚也是正常的,等过年再让他给您赔礼道歉!”
又黏糊了几句,军车才开走,扬起一地尘土。
林蔚然站了一会,心思还是静不下来。
想到装修还不知道怎样了,索性走出了大院。
道路两边的积雪都被扫在犄角旮旯里等待融化,路面上已经畅通无阻。
她步行到了隆发大街,远远就看见了店铺的卷帘门开着,装修师傅正踩在木梯上刷墙。
陈旧泛黄的墙面已经焕然一新,林蔚然仔细看了看,手艺确实很不错。
听到动静,那师傅眯眼去看,“小林老板来了啊,正好,你看看还有哪儿没整好!”
“樊老板介绍的时候说了,您的手艺没得挑!”
她客气地把两人都捧了一把,装修师傅嘿嘿笑了,就见她递来一张纸板,上面活灵活现地画着两张家具的样式。
“木工师傅,您这有人选吗?”
“我媳妇娘家兄弟就是干这个的,小林老板要是不急着走,我把人给你叫来瞅瞅!”
林蔚然求之不得,就拉了一张凳子坐着等他叫人来。
木工师傅也是差不多年纪,比装修的更加老实木讷,林蔚给他看了图,他才眼睛一亮。
“额...老板,这是您自个儿画的?”
林蔚然垂眸笑了一下,“不,是...是我丈夫画的。”
他竖起个大拇指,说不出奉承话来。
“这个我能做,就是得几天功夫,木头料子您自己出,还是?”
林蔚然的重心要放在开业展示的成衣上,宁可多花点钱,也不能浪费时间,于是问他,“您出的话怎么算?”
两人聊了一会,把事情说定,因为要定木头和家具用的漆,林蔚然交了些定金。
客客气气把人送走,装修师傅还在刷天花板,林蔚然顺便向他打听了下上哪儿买灯具。
她的店里整体色调选用纯白色,设想中要定几块等人高的大镜子拼凑成一面墙。
一则方便顾客试穿看效果,二则可以扩充店面视觉空间。
不过,这得看最后手头钱是不是宽裕了。
想到这林蔚然叹了口气。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现在必买的是灯具和花瓶,既然墙面颜色简单,就必须画龙点睛,制造高级氛围感。
按照装修师傅指路,隆发大街走出两里地,那块儿有个紧挨着农贸市场的小型灯具市场。
零零碎碎的小家具也有的卖,还有卖二手的。
林蔚然到了地方才发现,这哪儿是现代的那种市场,和村镇的大集差不多,偏僻点的位置还有人现宰活鸡活鸭的,味道出奇地难闻。
集中卖灯具的有一小块摊位,林蔚然避着脚下的泥水坑,好不容易进去。
逛了一圈,都是些价格实惠外形也质朴的灯泡,为数不多有花样的,不仅价格昂贵,还够不上林蔚然的审美。
她大失所望,只能退出去再想法子。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
林蔚然被一个大嗓门吸引了注意,那摊位老板缩着手在路边一块空地上摆着编织袋,编织袋上杂七杂八什么都有。
林蔚然一眼就看见了一盏铺满灰尘,灯泡碎裂的吊灯。
主体框架还好好的,只是颜色陈旧,那灯盏彷如枝条一样蜿蜒出去,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见一个漂亮极了的小姑娘走过来,小摊贩卖力地推销起拿小盒子装着的手镯手串。
“正宗的某僵和田玉,您这样的戴起来那叫一个漂亮!”
林蔚然笑了笑接过手串翻看,余光却细细地检查那盏灯的损坏程度。
整体都是好的,主体应该是结实的铁艺,只是灯泡看着碎的碎,裂的裂。
林蔚然想象把他挂在在店里,点亮灯光的样子。
就决定是它了!
“怎么样?今天还没开张,我给您算便宜点。”
林蔚然配合他,“什么价啊?”
“十块!”
林蔚然当即就把东西放下了要走,那小贩叫住她,“您要真想要,还可以谈嘛!”
“你这一兜子破铜烂铁,你看看这灯,灯泡都是碎的,还当个东西摆着卖,谁信你这能有好东西啊!”
林蔚然学着记忆里张翠玲的刻薄样,把小贩数落了一通。
小贩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却不敢和人翻脸。
这盏灯本就是他从垃圾站捡出来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