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然被她问得一怔,旋即反应过来。
“去外地看医生了,说是有个能做这方面手术的.....”
苗大姐一听了然,也不追着问,拍了拍她的手寒暄几句就走了。
林蔚然打饭回来的时候就有点心神不宁。
等她进了门,福宝一个小老虎扑食,抱在她腿上。
“谁欺负姐姐?!”
林蔚然蓦地笑开,揉他的小脑袋,“没有人欺负我呀。”
“那姐姐怎么不高兴啦.....”
罗婉君把小胖墩扒拉下来,又去接林蔚然手里的篮子,“这孩子,尽胡说,你林姐姐是累着了!”
福宝突然想到什么,眼睛睁得滚圆,“我知道了!姐姐想周叔叔了!”
两个大人都是一愣,罗婉君忍笑去看林蔚然。
林蔚然像是被戳破心事,脚步也停了下来。
她想周文野?
林蔚然看向窗外,积雪已经化完了,只有窗棂偶尔滑下融化的雪水,滴滴答答的。
她要做的事已经尽在掌握,也不知道他要做的事.....是否顺利。
吃过饭,林蔚然和罗婉君研究着把另一款新发绳做出来。
这次罗婉君也被林蔚然鼓励着上手,做了两个也就熟练了,两个人忙着正事,小福宝也乖觉地在旁边自己玩。
等夜深了,林蔚然催着罗婉君去休息,两人一看,小福宝蜷在桌角睡着了,小胖脸红彤彤的。
罗婉君心疼地抱起孩子,林蔚然也轻手轻脚将她送到门口。
就这样过了十来天。
各种款式的新发绳已经填满了放置碎布条的一个大框子,林蔚然的成衣也做了七件,剩下一件还在收尾,两人都累得够呛。
第二天就要开业,罗婉君今天还想挑灯夜战,林蔚然把她赶了回去,明天才是场硬仗,今晚必须好好休息。
送走了罗婉君,林蔚然却还要调整最后一件成衣的细节,她才转身要关门,院门口蓦然响起一阵叫喊。
“嫂子!周长官电话!”
一个打过照面的年轻军人疾跑了进来,“周长官的电话,请您过去接!”
林蔚然几乎是小跑着去的。
等到了那,拿起电话筒的一瞬间,又有些迟疑。
话筒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林蔚然?”
“嗯......是我。”
“你还好吗?”
“你怎么样了?”
两个人同时发问,又不约而同地笑了笑。
林蔚然抛开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怯涩,“我明天就要开业了。”
“嗯,我知道。”
“可惜你不能来参加,我准备了八件成衣还和婉君嫂子一起做了很多头发绳....”林蔚然不由自主和他说起这些天的琐事,“就是可怜小福宝,每天都困得小猪一样,还要坚持陪他妈妈。”
电话那头传来低哑的笑声。
林蔚然白皙的手指,不自觉地点在桌面上,“你呢,都顺利吗?”
周文野顿了顿,“还算顺利。”
“什么时候回来?”林蔚然追问,意识到自己语速过快,她又补充,“我是说,有人问起你,我都说你去了外地治疗了。”
周文野的声音里有浓浓的疲惫,她隔着电话筒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说得很好,我这边快结束了.....”他顿了顿,“很快就会回来,不用担心我。”
谁担心他了?
林蔚然还想说一句,又把话咽了回去。
那头又传来声响,“祝贺你,林老板。”
掺杂着轻微的电流,他的嗓音好像愈发有磁性,惹得她耳朵发烫。
林蔚然几乎能想象到他那张眉目冷峻,棱角分明的脸,露出温柔的笑容,对着她说出这句话.....
林蔚然又把话筒拿近了点,对着那头回应,“谢谢你,周长官。”
“长官.....”
电话那头隐隐有吵嚷声,林蔚然叫了几句他没有回答,过了几秒,周文野的声音才出现。
“夜深了,你快去休息吧,明天开业,养好精神。”
林蔚然咬了咬唇,“好,你注意安全。”
“再见。”
“再见!”
等回了院子,林蔚然一路绞着手指。
看来周文野是赶不上明天的开业了,不过她也早有预料,可心底终归有一丝丝失落。
看到桌上未做完的成衣,林蔚然叹了口气,继续拿起针线。
他来或不来,明天这一仗,她都要打得漂漂亮亮的!
---
第二天天还没亮,罗婉君就带着早饭过来了。
林蔚然刚洗漱完,两人一起将装满头发绳的大筐子抬上推车,推车是昨天跟苗大姐借的。
林蔚然又将成衣装好,放在筐子上。
一前一后扶着推车,就往隆发大街去。
时间尚早,等到了店门口,整条街都没几家开门了的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