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衣店的生意如火如荼。
林蔚然忙得脚不沾地。
衣服料子和图纸,每晚都被罗婉君和朱小芬带回大院里,罗婉君还想了个主意,在卷帘门后头放了几个老鼠夹子。
就看那“贼”还有没有胆子再来了。
当天夜里,郭娅男又逼着胡裁缝一起熬到了九、十点钟。
路上黑得连个鬼影都没有。
郭娅男拿着小锤子,要把林氏成衣门上的锁砸开,让胡裁缝把风。
胡裁缝心里惴惴不安,“老板,要不算了吧,万一里边留了人.....”
郭娅男瞪了她一眼,“怕什么,我亲眼瞧见她们锁的门!把那什么蕾丝料子搞来,咱们店里也能招来客人,这次再交不上衣服,我看那些客人能饶了她!”
那锁头被她手下一发狠,砸开了,卷帘门一开,郭娅男迫不及待猫着腰进屋。
脚下踩到一个硬物,她还没反应过来,剧烈的疼痛已经让喉咙里爆发出一阵尖叫。
“啊啊啊——”
胡裁缝见了鬼一样扑上去捂她的嘴,脚一滑,也踩上一只。
鬼叫声此起彼伏。
好在这条街上已经没人,否则也得吓够呛。
黑灯瞎火,两人都痛得涕泗横流,根本顾不上搞破坏了。
从林氏成衣爬出来,再扶着墙起身都用了几十分钟。
“哎呦我的脚啊!!这个贱人,居然放了老鼠夹!”
“老板,咱们赶紧跑吧,万一她们还留了后手....”
胡裁缝费了半天劲,才把脚上的老鼠夹摘下来,手里湿漉漉的,没有灯看不见也能猜到,这都是被扎出的血!
她心里埋怨郭娅男,又不敢明说,赶紧催她,“赶紧瞅瞅卫生所还开门不,别伤到了骨头.....”
郭娅男疼得满头大汗,“上什么卫生所,店里有药,回去擦擦....哎哟,疼死老娘了.....”
胡裁缝想骂她抠门,又怕惹急了她也把自己开了,只好忍痛不说话。
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不知道用了多久才回去店里。
早上林蔚然来开门,卷帘门开了半扇,一只夹子丢在店门口,上多了片破碎的衣料,还沾了血。
她又好气又好笑,把这只捡起来,收到了一边,指不定还能废物再利用一回呢?
至于郭娅男的惨状,林蔚然可没工夫去观赏。
等罗婉君来了一数,比着她关门时置放的数量少了一只,又在角落里找到被扔着的另一只,也是斑斑血迹。
“活该!”
罗婉君狠狠地啐了一声,总算出了口心底的郁气。
订单多得三人连轴转,林蔚然累得直不起腰,打定主意年后招几个人提高产量,再由罗婉君统管,把颇有灵气的朱小芬从繁琐的制作里也解放出来,学学设计的基本功。
以后也好独当一面,画设计图。
中午吃饭的功夫,她还要抽空去斜对面的铺子里盯着师傅装修。
根本没时间再和周文野约会。
男人连着跑了几次,林蔚然都顾不上他。
只能在晚上接她回乔家时,在空间狭窄的车里,围困住她。
周文野发了狠,怎么都不肯松手,把她的腰都快掐碎了。
林蔚然差点要咬他作乱的舌头,他才喘着粗气,松开那处香甜,还了她呼吸。
眼里黑沉沉的,一副还未餍足的样子。
“你不是属狗的,你是属狼的!”
林蔚然直推他坚硬的胸膛。
他抓住那只小手又往回拉,喉咙里发出闷笑。
胡闹了半个小时,林蔚然头重脚轻地下了车。
一连几天,林蔚然都没工夫回乔家吃晚饭,只在店里草草解决。
乔老爷子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这孩子,比凤玲有志气,更不像林大海的种,反倒随了乔老爷子年轻时那股冲劲。
乔老爷子本想嘱咐乔建业多帮衬着点,可没想到乔建业也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
比林蔚然还不着家。
临近年关,林氏成衣的第一批蕾丝服饰,终于到了客人手里,林蔚然手中也收回了一大笔资金。
新装修的店面紧赶慢赶,终于可以投入使用。
比原来足足大了数倍,有近百平的空间。
事实证明,林蔚然当机立端挪了窝是非常明智的,否则,根本接不住这么大的客流。
这批蕾丝服饰被客人一穿上身,就引起了县城里的时髦风暴。
有些条件的年轻或者中年的女同志,都被口口相传吸引,寻来了林氏成衣。
林蔚然人手不够,材料并不充足,还要年后再联系舅妈的手帕交购买些蕾丝。
再加上她有点想营销这种料子的意思,年前只放出几十个限量定制的名额。
一时间客人把店面都要挤爆了。
甚至要出双倍价格,插队或是占个名额的。
林蔚然不打算赚快钱,一概客气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