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小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近在咫尺之下,张青阳也是双眼微眯,随后身影缓缓漂浮来到费仁跟前,一双黝黑眼瞳满是深邃,似乎看到费仁的面孔突然回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化不定。
虽然只是一缕残魂,不过张青阳的气势依旧不弱,堪比武师境的存在,否则刚刚也不会一招逼退修为已至武师境一重的沈空,从而救下费仁。
“前辈,您怎么了吗?”
看到眼前的张青阳脸色变化,费仁也是喉间耸动,低声试探道。
“不,不对!他应该早就已经死了在当年那件事情发生之后”
没有理会费仁的试探,眼前的张青阳似乎沉浸在了某种回忆中,又是摇了摇头,脸色坚毅,就连身影都是暗淡了些许,似乎仅剩的这缕残魂已经时日无多,不一会儿便会彻底消散。
“可是,怎么会如此相像不可思议”
自言自语中,张青阳的目光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费仁身上半寸,也让费仁感到有些不适应,眉头微皱。
“前辈”
费仁刚欲出声,然而却被眼前的张青阳抬手打断“小子,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费仁。”
面对张青阳的询问,费仁点了点头。
“费仁!你叫费仁,你真的姓费?!”闻言,张青阳脸色微变,随后低呼出声,神情再度变得严肃了起来。
“绝无虚言,晚辈乃大楚王朝青阳郡武安镇人,自从父母双亡之后便外出历练,直至现在”
摸了摸鼻子,费仁脸色有些尴尬,眼前张青阳一惊一乍的模样和先前那副冷傲姿态大相径庭,如果不是他仅凭一缕残魂之躯出手逼退了沈空,很难想象他是一个实力强悍的天龙教高手。
“哦?你可知道你父母的名谓?”
轻吁一口浊气,张青阳眉目微挑,似乎对费仁的来历生世颇感兴趣。
“呃,我不知道我爹娘什么名字,在我七岁那年,他们就双双病逝了,以前在镇里只听到别人叫他们王叔,刘婶”干咳一声,费仁语气无奈,其实他并不太愿意说出这些事情。
在费仁小时候有限的记忆中,虽然爹娘对他视如己出,但却并非他的亲生父母,他只是当年被捡过来的弃婴,对于自己的亲生父母之事,更是一点不知。
“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只见张青阳突然仰头大笑,一点不顾费仁脸上的错愕神情。
“前辈,您又笑什么?”
强行压下心中的一丝不爽,费仁低声道,虽然二人仅是自己的养父母,但是这份恩情却胜过血浓于水,张青阳的反应自然让他难以淡定。
“笑?不对,应该说是欣慰,没想到那个人的后裔还留在这个世上,今天会是我张青阳报恩的时候!”
摇了摇头,张青阳脸色感慨,随后再度看向费仁,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意味深长。
“您知道我亲生父母的事情?!”
话到此处,费仁也是脸色大变,他并不是什么傻子,张青阳的话外之意已经十分明显。
“没错,你父亲可不是什么寻常之辈,乃是当年天龙教的都察指挥使,而且深受教主大人的青睐,手下掌握着天龙教数十万精兵强将,在教内素有威望。”
“至于你母亲的事情,由于我入教时间过晚,倒是没有太多的了解,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你母亲也不是寻常女子,否则当年也不会和你父亲喜结连理,他可是当年天龙教赫赫有名的都察指挥使大人!”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张青阳也是深深吐了几口大气,脸色泛白,似乎对于他的灵魂力消耗也是不少,原本就已经虚浮的一缕残魂又是暗淡了些许。
“天龙教都察指挥使我爹爹,竟然是天龙教的人!”
此时此刻,费仁已经有些呆愣,神情震撼万分,自从养父母去世之后,原本他以为自己再也找不到有关于自己亲生父母的事情,然而天意弄人,他却碰上了昔日身为天龙教徒的张青阳。
“爹爹娘亲!你们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当年为何又要把我遗弃在武安镇!”
身体缓缓跪倒在地,只见费仁双拳暗攥,脸庞青红一阵,眼角隐约可见有一些泪光,如果不是遇见了眼前张青阳的一缕残魂,或许这份生世谜团他一辈子都难以知晓。
“费仁,你也不必过于伤心,这一切全因三十年前那件事情说起”
“当年天龙教在玄星大陆堪称第一教派,如日中天之际,就连大陆一品宗门势力也要暂避锋芒,奈何盛极必衰,三十年前天龙教突然遭到了大陆诸多顶级宗门,以及一些隐世家族的围攻追杀,最后无数教徒陨落,损失惨重,从而逐渐没落下来”
“至于你的父母双亲也遭到大陆无数强者的围攻追杀,最后了无音讯,是生是死至今无人知晓,而且在当年那场惊世大战之中,就连教主大人也难以脱身,同样不知所踪”
似乎看出了费仁脸上有些忌恨之色,此时的张青阳也是叹了一口气,随后缓缓解释道,仿佛思绪再度回到了三十年前。
“不,我从来没有恨过他们他们是不是天龙教的人和我无关,他们当年把我遗弃在武安镇我也不在乎!现在我只想知道当年追杀我父母都有谁!!!”
摇了摇头,只见费仁眼神瞳孔通红,牙关紧咬,清秀的脸庞上竟是充斥着狠厉之色,仿佛一头即将陷入疯狂的凶兽。
“费仁,大陆诸多一品宗门和隐世家族没有一个好东西当年若不是这帮虚伪的奸贼欺骗教主大人,天龙教也不会遭至大祸,无数教徒兄弟惨死他人之手”
“不过你现在实力太过于弱小,就连武躯三境都没有踏入,费仁恕我不能告诉你有关你父亲更多的事情,现在你知道了这些反而会害了你!”
“那些奸贼根本不是你当前可以抗衡的存在”
察觉到费仁身上爆发出的狂热戾气和杀意,张青阳也是眉目紧锁,随后深深叹了一口气,脸色同样变得无比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