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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早就畅销京城,成为人人手中不可缺少的应天时报头版,黑色的大字之中杀机顿现。
“礼部侍郎李至刚参劾齐王不忠不孝之罪,太祖高皇帝灵前无故咆哮殴打大臣。”
“宁王参劾楚王齐王不轨之心,私下授信,妄图谋逆有不臣之心!”
“翰林院掌印学士方孝孺,都察御史严震直杨靖参劾楚王齐王代王谷子王等数位藩王,多行不法之事,对内扩充兵马,对外结交大臣,拥兵自重!”
一时间,京城内外,大明上下,齐齐失声。
而皇帝的态度又让人无比惊恐,先将涉及到的藩王们收押,然后派遣御史收集实证。同时,勒令涉事的各藩王处,布政司代理民政,指挥都司代理军政。
并且,涉事藩王们的家眷也都要送往京城,听候发落。
不说帝王家,就是民间,爹刚死儿子就闹起来打得头破血流,都是非常惹人笑话的丑事。
而大明的天家,太祖爷尸骨未寒,儿孙们已反目成仇。
明眼人都知道,皇帝已经举起了刀,现在就看这刀什么时候落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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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开,本王要见皇上!”
乾清门外,辽王朱植对着二等侍卫袁兴业怒目而视。
“滚不滚,信不信老子抽你?”朱植眼中怒火闪现。
对面的袁兴业不敢和他对视,但也不敢闪身放这位王爷进去,只能低声哀求道,“千岁,不是下官不放您进去,实在是职责所在,要不您....”
啪啪!
两鞭子直接把袁兴业精美的飞鱼服,抽出两道大凛子。
“你他娘的就是给我老朱家看大门的,你还指责所在?滚一边去!”朱植眼睛都是红的,破口大骂。
“千岁...千岁!”袁兴业被抽得狼狈逃窜,“您无故殴打臣下.....”
“呀哈!”这句话,直接勾起了朱植心中的无明业火,“老子打的就是你!老子倒要看看,今儿抽死你,皇上能把我....”
“十五爷!”忽然,远处一声呐喊。
邓平带人急匆匆的过来,直接挡在前面,陪笑道,“您这哪来这么大火气呀?”
朱植瞪着邓平,“本王要见皇上!”
“万岁爷身子不爽利!”邓平低声道,“从孝陵回来的当天就病了,这两天都恹恹的。早上燕王来都没见着,韩王也给挡了驾!”说着,陪笑道,“您回吧!下官一会给您传话,等皇上好了先见您成不成?”说到此处,又低声道,“再说这会几位南书房大臣们,都等着皇上...”
说着,他陡然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看见,辽王朱植的眼中被一层雾气包围,整个人从跟刚才那种混不吝的状态,忽然变得委屈起来。
“您这是....?”
“皇上是不能见我,还是不想见我,还是不愿意见我!”朱植哽咽,看着熟悉的宫宇,愤声道,“我朱家人现在要见自己家的皇帝,还要看你们这些外人的脸色吗?”
说着,想到这日子大臣们拼命上的折子,心中更是愤怒,“奸臣何其多,挑拨我天家血脉亲情!皇上,您身边都是小人....”
“十五叔!”又是一声呐喊,朱高炽从远处奔来。
“远远的侄儿就听见您在这骂了,这可是乾清宫呀!”朱高炽跺脚,无奈道,“行了,您别发作他们了,跟侄儿走吧!”
“去哪儿?”朱植骂道,“不见着皇上,我死这儿...”
“就是去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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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暖阁里,朱允熥面色苍白的斜躺着,额上放着一条冰镇毛巾。
送走老爷子之后,他真是病了,刚挺着回宫,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急火攻心,心里憔悴。
他也是人,身体终究是要被情绪所影响的。
而且,他作为皇帝,还不能随意的宣泄自己的情绪。
“皇上!”一见朱允熥如此,辽王朱植满腔的不忿化为担忧,“您真病了?”
朱允熥脸色蜡黄,在太监的搀扶下靠着被子坐着,“你以为朕装病?”
“臣不敢!”辽王朱植低头道,“可是您,这几日...外边都闹成哪样了,哥哥们也都关起来了,您到底要如何处置,您给个实话行不行?”
朱允熥看看他,“听说你去了那边?”
那边,就是关押藩王们的地方。
“去了!”朱植耿着脖子,“也不怕您治罪,臣是去了!臣是去看看自己的亲哥哥们!”说着,落泪道,“可是何广义跟二丫头两人都是势利眼,臣说破喉咙也不让见。”
“最后还是臣请了郭侯说项,让平保儿疏通,才隔着窗户跟十二哥说了几句话!”
武定侯郭英怎么越老越糊涂了?他跟着掺和什么?
朱允熥脸上不悦之色一闪而过,“你岳父管的倒是宽,咱家的事,他比谁都上心!”说着,对外道,“让武定侯郭英过来!”随即,看向朱植,“你和湘王说了什么?”
“十二个别的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