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现实发生的事往往比故事情节中的更加离奇。
接近广福楼时,王小鱼的探宝雷达又响了。
在柳州,探宝雷达时不时会响是十分正常的,往日她都会自动忽视,只是这一次,这个宝物无法让她忽视。
拥有特殊磁场的五号石头【心灵之眼】!
“提醒玩家完成隐藏任务,配对珍宝。任务追踪开启,自动寻导中......”
这是【全知之眼】的另一部分!王小鱼做梦都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到。
怀揣着激动无比的心情,他二人下了马车,脚才在广福楼门前落地,一个凄沧的哀嚎声音吓得王小鱼心中咯噔一声,差点没飞出去。
那渊一行包括跟随的两名一个叫盛海,一个叫刘小然的侍卫共四人站在广福楼门前异常显眼,拜这个惨叫声所赐,这条街上为数不少的路人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放在了那渊四人身上。
那渊在近日来也是话题人物,一些人能从他的穿着上看得出来他的身份,一时间,周遭的注视变得复杂起来。
从广福楼大门往里瞧去,面朝着一面薄纱绣鹤衔荷叶的巨大影墙,影墙后隐约的能瞧见大堂之中人影晃动,乱糟糟的。
食物伴着酒香,混合着淡淡的香薰气味从广福楼之中传出来,同时也带来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味。
这时,有人慌张的从广福楼中逃出来,却正好撞在了王小鱼他们的面前。
“死!死人了!”一个肥肥矮矮,面色通红,蓄着两撇须的男人逃了出来,只喊了一句,就弯下腰,在台阶下哇的一声呕出了一滩秽物。
王小鱼被一股巨大的酒气加呕吐物的味道一熏,差点也当场吐出来。
再看那渊,只是轻飘飘的撩袍绕了开去,径直进了广福楼大门。
广福楼之中,二十几名被吓坏的食客和楼里的小二,正惊恐的瞪大着眼睛瞧着自己面前猎奇的一幕。
正对着大堂中央二楼搭建了一座绣台,原本是戏子伶人表演的地方,原本戏台顶端系着十几条五彩的纱幔,纱幔之间相互交缠环绕,固定在天花板之中,看上去十分漂亮。
就在戏台之中,用十分粗的红线缠着一个苟延残喘的伤者,从纱幔之间吊在半空,他双腿往后曲着,双手被束在身后,以一种十分怪异的方式被挂着缓缓晃动。
他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很瘦小,身上不着片褛,血痕累累,多是鞭伤所致,脖子上有一圈极深的勒伤,伤口外翻,看样子已经形成一段时间了,他垂着脑袋,被血液打湿的黑发遮住的半张脸露出一大块暗红色的模糊血肉。
王小鱼深吸一口气,差点站立不稳而坐倒在地上。
那渊只看了一眼,便低声吩咐盛海救人,刘小然带上口信到府衙找人来。
瞧着王小鱼吓了一张脸几乎惨白如纸,那渊只说了一句话“若是害怕,就回车上等。”
她肯定害怕,完全害怕。
王小鱼软着脚,真的很想夺门而出,却实在走不动,只能就近找了一桌早就坐了四名食客的桌子坐了下来,还不客气的就近拿了一个杯子,抖擞着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这四名食客是异族人,他们的身材都十分魁梧高大,有三个人都蓄着络腮胡,头发是天然的自然卷,带着厚厚的三角形毡帽,虽然穿着着大越朝的服饰,但明显与大越朝人有很大的差异。
其中一个没有蓄胡子的年轻男人看似在这些人之中是比较重要的人物,他用异族语和几个同伴正说着话,王小鱼就突然落了座,一副被吓的失了魂的模样拿了杯子,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等她颤抖着手将茶喝下肚,那异族人才不满意的用大越语开口问道“喂,你这小子,我们认识你吗?”
王小鱼只当没听见,热茶下肚,她狂跳的心脏稳定了不少,她将杯子放回桌上,轻声说了句谢。
“大越人就是胆小,就这都能吓成这样。”那异族人低咕了一句。
广福楼之中的掌柜也赶了过来,他是个清瘦的中年男人,着急赶的几步路让他有些气喘,在瞧见绣台上的惨状时一口气差点也没喘匀,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嗓音。
只是短短时间内,盛海已经手脚麻利的解下了那个伤者,将其平躺在舞台之间,这才裸露出那被揭去半张面皮的脸,他干瘦的胸膛微微起伏了,眼看是不行了。
掌柜的跌跌撞撞来在舞台边,只是看了一眼,就如同吞了只苍蝇一般,青了脸。
“赶紧叫大夫。”那渊面不改色的蹲下身,从怀中掏出一个菱形的小盒子,用指尖弹开,倒了一个药丸在手,抬起那少年的下巴使其微微张开口,顺着开口放了进去,这才检查了一下那少年的伤势“若来的及时,或许人还有的救。”
掌柜赶忙扯过最近的一个小二,嘱咐了他几句话,才将人赶走。
王小鱼是断然不敢上前去看那少年的惨状的,借着这期间,她向这一桌的异族人打听起了案件发生的全过程。
只有那没蓄胡子的年轻人会说大越语,他名叫祁连赫,来自大越朝朝北,距离千里的章饶国,章饶国国土比大越还要辽阔,但气候条件不好,常年持续低温寒冷,能生存的植物农作物不多,主要以饲养乳牛驯鹿,依靠捕鱼打猎的来的肉食为主要食物来源,所以他们章饶人无论男女,身材都比较结实壮硕。
据说要到章饶国去都需要翻越一座常年积雪的厌丘山,仅是这条路都凶险无比,地势险峻加上物产并不富庶的原因,章饶国一直都很少出现过外敌侵略的情况,章饶国人的个性也如同气候一般高冷,不愿意与外人交往,以至于知道章饶国的人极少,王小鱼花了几分钟了解了祁连赫的来历,才与他打听起今日这起案件的情况。
“那人啊。”祁连赫两手手肘撑在桌子上,虚空指了指天花板“从那上面突然就掉下来的。”
“那上面?”王小鱼也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怎么突然法?”
“蠢。”祁连赫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你真是衙门里的人吗?我看你并不像,你们大越人都像你一样又胆小又笨吗?”他的大越语十分流利,好像是特别学习过一样。
“就我一个人这样的。”王小鱼不与他争执,只是摆摆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就是‘突然’掉下来的。”祁连赫说道,手还在半空比划着“明白吗?我们正好好喝着酒,就听到有人大喊才看过去的,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挂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