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们在院子里寻摸了一会，除了几颗果树和一直狂吠的大黄都是些干农活的农具和杂物，实在是卖不了几文钱，随即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那老吏眼神看向室内，随后那小吏抬脚踹开了房门。

房门也是个破旧木门，几乎是虚掩着的，看起来一碰就掉。那底气十足的小吏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好像自己多英明神武一样，那老吏也跟了进来。

“两位大人，鄙妻和小女还在屋内，还请两位大人开恩，有什么事咱们外面说。”水雨凝父亲就是一个一辈子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从未见过如此场面，还在求饶希望着两个官差总归会给他们一条活路的。

“你给我起开”那小吏一脚踹到水雨凝父亲胸口，随后开始在本是破旧的屋内搜寻无果。而那老吏贼光瞟向屋内，一直未吐一言的老吏随意的抽了一口烟，又把烟灰倒在桌上：“你刚才说你还有个女儿？”笑着看水雨凝父亲刷白的脸。

那小吏是个没脑子的，直接窜到室内，拉着水雨凝的胳臂拽到老吏面前“还挺水灵的”，猥琐的脸上奸笑着，而那老吏则是上下打量水雨凝说：“这闺女还可以，倒是能抵个几个月的税钱”，伸手想摸水雨凝的脸。

这时，水雨凝的母亲瘦弱的身体仿佛突然迸发出无穷的力量，扑过去朝着拉扯水雨凝的小吏胳臂上去就是一口，那小吏尖叫着放开水雨凝，一巴掌抽在水雨凝母亲的脸上，嘴角立时就出了血，却还在冲水雨凝呼喊“孩子，快跑！”

水雨凝的父亲则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也奔到案板边拿起了菜刀，用身体挡在水雨凝和两个官吏之间，紧盯着那两人喊“跑呀，傻孩子，快跑！别管我和你母亲，快跑！”

那老吏似是有些惊讶，随后想出门拦住水雨凝，水雨凝父亲举着菜刀站在老吏面前，水雨凝看着自己父母如此声嘶力竭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窒，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脸庞，头也不回得跑出院子，身后传来父母的喊叫和那两个官吏气急败坏的叫骂。

顾不得许多了，水雨凝确实慌了，只能顺着本能往前跑，一个十岁的孩子又能找谁去帮自己的父母呢，跌跌撞撞的跑向镇子的方向。

她先去教她识字的老先生平时的摊位那里，那摊位空空荡荡落了不少尘土，旁边卖柿子的大婶看着这孩子像是在找人，好心提醒水雨凝：“孩子，别等了，那老爷子已经没了，他远方侄子人前几日给他办了丧事了。”，几句话如惊雷一般落在这个十岁小女孩的头上，无声的雷却轰出了簌簌眼泪。那大婶看水雨凝哭了，还以为是老先生的亲戚，告诉了老先生宅子的位置。

水雨凝定了定神，满是泪光的白净小脸上眼神是茫然与痛苦，她向大婶问了问县衙怎么走，随后又跌跌撞撞的跑向县衙。

路人几乎没人注意到一个跑着的孩子，也没人留意到那个孩子脸上的泪水与伤痛，叫卖的在叫卖，赶路的在赶路，都在自己生活的轨道里运行着，井水不犯河水。

水雨凝的泪水与她的步伐一样不停，直到她撞到了一个白色身影。

“嘭！”水雨凝差点跌坐在地，胳臂却被一个白衣飘飘的公子拽住才没有摔倒。

水雨凝有些惊讶，她从未见过如此面如冠玉、温文尔雅的公子，而那公子也一脸惊讶，水雨凝白净清丽的小脸上挂着清泪，泫然欲泣的样子配上灵气活现的眼中却是不甘和慌乱，这让江曦哲心跳漏了一拍般，两人都定住了。

水雨凝略带抱歉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我还有事”，随后拔腿就跑却一不小心一脚踩到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上，吃痛的捂住脚踝，像是崴了脚。江曦哲收回了拉住水雨凝的手，温柔的问：“姑娘，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说完这话江曦哲自己都被自己惊吓到了，他江曦哲从来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平时只专注于修炼与门派事宜的他从未与市井之人来往，一向都是只与修仙门派或者名门望族打交道，今日怎的如此反常，对一个身着破布衣裳的陌生女孩如此不同。

水雨凝略有些惊讶，摸着脚踝的肿胀目光定定的说：“不瞒公子，我要去府衙报官。”

江曦哲见水雨凝似是崴了脚，让身后的侍女扶着水雨凝到旁边的茶座坐下，江曦哲坐在水雨凝旁边问道：“是何事要去报官？”

江曦哲身后的小厮模样的和水雨凝年纪相仿的男孩这时插了句：“你遇上我家公子算你走大运了，我家公子可不是一般人。”

水雨凝此时又重新打量了一遍江曦哲和他身边的随行，他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样子像是世家公子，身后的随从有侍女也有小厮，也都衣着不俗更是衬的江曦哲家室显赫。

水雨凝咬了咬牙，暗忖她一个十岁的农家女去报官会不会有人理会，而且现在自己脚踝的伤应该是已经没法正常走路了，家中的情况又十分危急，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越发担心起父母的安危。死马当活马医，水雨凝把情况简单向江曦哲叙述了一番。

江曦哲从小一直与名门正派打交道，从未想见民间老百姓的生活竟然是这样艰难窘迫，“朝中竟然有这等蛀虫，官府办事竟然欺男霸女，真是岂有此理。”

江曦哲回头向身边小厮叮嘱了一番，并从身侧取出了令牌交给了那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