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尊府,顾流光换了身衣袍,脏衣服让小龙女去洗。
作为侍女,这是小龙女唯一能做好的事情。
含着一颗牛奶糖,顾流光向临洮城的城主府走去。
比起徐牙城的小院落,临洮城的城主府大了十倍不止,城中各级官员每天都要来开会。
在顾流光入主临洮城后,裁撤了大量官吏,减轻了西和州的财政压力。
顾流光就不明白了,一座二十万人的城池,为什么会有五千名官吏,当这是小学班级竞选啊。
顾流光裁了三千人,只留下两千官吏,并实行严格的阶段考核。
有官员抱怨?没关系,直接辞退,这世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想当官的人。
宋朝士大夫之风盛行,文人众多,相对稳定的临洮城,能识字断句的人不少。
做底层官吏,不需要有太多文化,能听懂上级命令就行。
顾流光进入城主府时,许多官吏都不认识顾流光,投来好奇目光,唯有一中年男人行礼道:“见过教尊。”
“是徐旺啊,在临洮城待的怎么样,还习惯吗?”顾流光丢给徐旺一颗苹果。
这是他当初在徐牙城选出的人才。
“回教尊,小人一切都好,蒙霍城主信赖,给了个城主府行走之职。”
城主府行走,就是帮城主处理一些琐事的人,虽没有品级,但因为是城主亲信,寻常官员不敢得罪。
“好好干。”顾流光没有与对方久聊,来到内殿。
此时霍都正在和官员开会,见顾流光到来,就想遣散官员,但在顾流光的眼神示意下,会议继续进行。
顾流光听了会,讨论的大多是一些建设、财产清算的事。
唯有一件事,让顾流光眼神一动。
那就是…那些战时逃离的大地主回来了,见城主府没收了他们的财产和田地,每天都在城里闹。
大地主们结交甚广,这一闹事,城里很多部门都没法正常运行。
听到这里,顾流光走了出去,找人叫来了余玠。
“见过教尊。”余玠头上挂着冷汗,他知道顾流光叫他是什么事。
果然,顾流光冷冷问道:“余玠,你当初怎么向我承诺的,现在城里乱成这样,你都做什么了?”
“末将有罪。”余玠噗通跪了下来。
在顾流光的领地中,没有跪礼,只有拜礼,但很多人还是改不了一犯错误就跪的毛病。
“有罪,哪里有罪?”顾流光问道。
“末将无能,未能妥善处理士绅财阀之事,财阀回城时,末将曾杀了数人立威,但此举激怒了财阀,他们动用自己的关系,引得百姓和小地主们仇视我们,阻拦政令通行。”
听到余玠的解释,顾流光强压下火气,他还以为是余玠被收买了,原来是这些大地主骨头硬。
好,他看看这些人骨头有多硬。
“余玠,你认识一位姓黄的先生吗?他对付这些人很有办法。”
“姓黄的先生?末将确实认识几位,可他们是大儒,懂变法吗?”
余玠能看出来,顾流光不仅仅在施行新政,还在变法,变法是残酷的,懂变法的人,无一不是当世大才。
不是余玠看不起那几位黄先生,而是他们真没那个本事。
“你再想想,黄先生。”顾流光提醒。
“末将愚钝,请教尊告知。”余玠是真想不到,哪位姓黄的可以帮他变法。
见余玠真不懂,顾流光说道:“那位黄先生,叫…黄巢!”
“黄巢??!”余玠破音了。
这个名字一出,他瞬间就明白顾流光的办法是什么。
天街踏尽公卿骨,是天街踏尽公卿骨!
昔日的黄巢,给发展到鼎盛的世家狠狠上了一课,什么叫匹夫一怒,什么叫黎民之恨。
你赌我不敢杀你,好啊,那我就将你们杀光,这样就没反对我的声音了。
“教尊,此法、此法是否有伤天和。”余玠皱眉道。
黄巢的屠杀,可是不分老幼、不分穷富。
西和州百姓好不容易有了盼头,要是来一场大清洗,那景象,余玠不敢去想。
他跟着顾流光,是想百姓都有好日子过,可不是想重回唐末。
“你想哪去了,我们学习先人,是学习他的优点,摒弃他的糟粕。”
“那些大地主给脸不要脸,我们无须好言相劝,他们逃难时,肯定将家族的金银财宝都带走了,我们没有图谋他们的老底,只是让他们贡献了些地和铺子,他们就敢明目张胆和我们作对,你说,该不该杀啊。”
余玠沙哑的说道:“该杀。”
经过顾流光的提点,他再蠢,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懂了就好,动手时要是有百姓阻止,就告诉百姓,没了这些人,他们才能吃饱,要是他们护着,那就继续被吸血压迫吧。”
顾流光觉得自己已经够温和了,可总有人拿他的好脾气蹬鼻子上脸。
他给面子,对方就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