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刘公子,惦记自家媳妇,这话许平是说不出口的。
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一下,王二锤便将关于刘公子的事迹,跟许平说了一下。
刘宁。
这是绿竹镇上,知名的纨绔子弟。
家里是开陶窑的,历经三代传承,在绿竹镇算是最富有的家族。
除了钱财,他们家在青州城,跟官府也是有些交结。
刘宁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不管犯了什么事,都有刘家出面给他摆平。所以更是助长了他跋扈的气焰。
在绿竹镇上欺男霸女,人人怨恨。
“许平兄弟啊,我可是劝你,见到这个刘公子,最好躲得远一点。”
弄清楚了基本的信息,许平也是点了点头。
“行,感谢二锤哥告诫,我会小心的!”
不过刚说完,许平就决定去一趟刘府。打探休书的消息,才是这次他来镇上的主要目的。
王二锤答应帮他照看老黄牛,许平便一路打听,往刘家的府宅赶去。
绿竹镇往南。
一片远离喧嚣的绿荫府宅,就是刘家。
连往镇上的路,铺得整整齐齐,府院比镇上的衙门还要阔气。
许平来到刘家宅门,才刚站定,门里面就有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喝骂道,“哪里来的穷酸贱民?不知道这是刘家的府宅,赶紧滚蛋!”
一个下人,气焰都这么嚣张,让许平忍不住皱了皱眉。
“我来找你们家刘宁刘公子,叫他出来见我。”
许平开始自己的第一个计划,那就是跟刘宁这小子谈谈,让他放弃休书,不要打自己媳妇的主意。
可是那个家丁听到这话以后,不但没有通报,反而是提着一根长棍,就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边走边骂。
“我说你这个贱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鸟样,我家公子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再不滚,我直接把你的狗腿打断!”
说着。
手里的长棍,就已经朝许平扫了过来。
看这娴熟的动作,平日里肯定也没少干。
嘭!
出乎这人意料的,身穿破旧衣衫的许平,并没有像是以前他见到的那些平民一样,眼中只有唯唯诺诺,看到他出手只敢慌忙躲避。
许平竟是不退反进,一只手快准狠,直接接住了他的长棍。
“一个狗腿子,还敢跟我动手?”
许平没有废话,抓着长棍猛地一拧,就把这个壮硕的仆人,给掼翻在了地上。
这仆人摔了个狗啃屎,瞬间暴怒!
“好你个贱民!敢在我刘家的地盘出手,简直是找打!来人,这里有贱民过来闹事,给我打断他的双腿!”
一声暴喝。
府宅里呼呼啦啦,有五六个精壮的汉子提着棍棒出来。
最后的一个人,还拖着一个被打得全身是血、连叫都叫不出来的妇女,直接扔到了许平的面前!
“二狗,你小子也太废了吧,竟然连一个贱民都搞不定?”
开口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大汉,这厮一看就是个打手,一双三角眼里,满是戾气。
被叫做二狗的,就是之前让许平滚蛋的家仆。
他被光头大汉嘲笑,只敢舔着脸讪讪笑道,“光头哥,这小子看着挺瘦,没想到却是有把子力气。我一时大意,才被这小子夺了棍子。”
光头大汉,一把将二狗推开。
甩了甩脸上的横肉,指着许平脚下满脸是血的农妇,狞笑道,“你小子,也是家里人,在陶窑出事了?该给的赔偿,刘家已经给了,你今天要是不滚,下场就跟这女人一样!并且,我还会打断你的第三条腿!”
短短的一句话。
让许平对于刘家,对于这个封建的世界,又多了一些认识,那就是狠辣无情。
平民,命如草芥啊!
“小兄弟,你别惹事,赶紧走吧!”
脚下的农妇,抓了抓许平的裤脚,虚弱地说道,“我家男人,在刘家陶窑做工。欠了半年的工钱还没给,结果突然告诉我,我男人不小心出事,给烧死了!”
“半年的工钱,还有他死亡的赔偿,加起来才二百文钱!其他的,说是给俺男人下葬用了!”
“我今天只是过来询问,就被他们暴打了一顿,这刘家,就是个地狱啊!”
脚下的农妇,绝望地哭了起来。
听到这话。
许平也是眯了眯眼,一个烧陶器的窑,能把人烧死,那还真是奇怪了。
这个刘家,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可恨啊!
妇人哭了几句,被光头男人威胁,她不敢多说,艰难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失魂落魄地走了。
“天老爷啊!家里没了男人,我跟两个孩子,还怎么过啊!……”
这就是封建时代的残酷。
许平以前在书籍之中读过,不过此时当赤裸裸的剥削就发生在自己的眼前,还是让他有些感慨。
“小子,你还不滚?难道非要逼我,把你手脚筋挑断,扔